傅隐磕了个头:“求王妃。”
她摆摆手:“起来吧,慢慢说。”
采菱看到眼神示意,上前将人架了起来:“隐先生有话好好说,主子很随和的。”
傅隐点头:“谢姑娘提点。”
“陆氏在王府好好的,吃得饱,睡得着,本妃没有克扣她的份例,还时常送去补品,救命,从何说起啊?”
月光下,清秀的青年面色泛白,嘴唇张张合合,半响没说出声。
即便那是王爷默许的,但主仆有别,他不能对不起主公,更不能毁了蕊儿的清誉。
苏鸣舟喂饱了小美人,开始祭自己的五脏庙了,对与过命兄弟兼左膀右臂没有半点帮忙开口的意思。
“隐先生,不用这么紧张,院中只有我们,本妃又不会出去随便乱说。”
“谢王妃。”傅隐后背已经浸透了冷汗。
她懒洋洋的站起身,坐到了一旁的秋千上,随意的**着,连风都跟着她的裙摆流动。
“清崖,王爷这么唤你,我也这样唤你可否。”
傅隐立在一旁微微点头,低声回应:“自然。”
她不再周旋,直接开门见山:“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傅隐身体一抖,面色也白了几分。
“我说的是另一件事,不过你的事情要紧,那就说说看,本妃也听一听。”
“陆家……”傅隐自己都有些心虚:“陆家有个七姑娘,年方十岁,不是嫡出,也不讨喜,怕是要被送出绥京。”
步轻寒觉得好笑:“那不是挺好,高门大院,你该知晓的,能平平安安活到及笄,能顺顺当当的挨到出阁,每一步都是血泪,倒不如去个与世无争的庄子,还能多活几年。”
某种方面来说,这真的是个不错的建议,也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办法。
“王妃也该知晓,高门内院的手段,若是家宅不宁,这就是一条不归路啊。”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你这么说好像也不错。”
傅隐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那关你什么事啊?又关我什么事啊?”步轻寒笑着眨眨眼。
灵动的眸子转了一圈:“哦,本妃知晓了,你该不会是瞧上那个十岁的小丫头了吧!”
苏鸣舟站在秋千的身后,小幅度的推着:“清崖面皮薄,不要打趣他。”
“你让我帮她,总该有个什么理由吧。”步轻寒寸步不让,且步步紧逼。
傅隐踌躇不言,他们夫妇俩也不开口,一时间,偌大庭院只有沙沙的风声。
步轻寒叹了口气:“若是苏鸣舟算计我,我也会难过的。”
一旁的青年肉眼可见的颤抖着,同样也在隐忍着。
“为了大业,没有什么不能算计的,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好啊,隐先生好气度,那,今儿,为何要本妃救一个不相干的小丫头呢?”
傅隐心中明白王妃为何咄咄逼人,但他自幼读的圣贤书,学的规矩礼仪,都是不允许的。
“陆氏仍旧是完璧之身,若是有人嫌她嫁过人,那便罢了。”
话锋一转:“本妃方才说,要让隐先生失望了。
你们王爷许诺本妃,一生一世只爱一人,没有外室,没有异腹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