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要给我赐婚了,步照霜,正妃。”
难免唏嘘,上次谈论此事的时候是玩笑,如今已经板上钉钉了,成了悲剧。
她安慰得很勉强:“襄王府那么多姑娘,不差这一个。”
“多谢。”苏鸣舟真心实意地道了句谢。
“不用放在心上,都是小事儿。”
后知后觉,他们说的该是昨夜合卺酒的事情:“放**的是你们?”
…
“你什么脑回路?那点手段是贵妃做的,她做了初一,我们做了十五而已。”
初一,十五:“昨夜不是步照堂。”
“是。但按照计划,不该是他。”谢松落漫不经心,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沉默良久,猛然抬头,眸色愈发锐利,她大约知晓了什么。
谢松落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多半是误会了,亲自去关闭了门窗。
“轻寒妹妹可是怕了,这可是抄家灭族,掉脑袋的事儿。”
“别吓她…”
谢松落却已经权衡了八百遍了:“轻寒妹妹这般聪明,合该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撕下表面的粉饰太平,他们都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野兽。
“我曾经想过,待到将来,天高海阔,襄阳会是最后一片净土。”
“本王的轻寒妹妹这般看重,荣幸之至。”
眼波流转,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苗姑娘昨儿返程,令兄前去相送了。”
她漫不经心地拂过鬓发,手却已经停留在发簪上了,这是第二次,对这个少年起了杀心,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初见的红衣少年了,不过半年,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温暖粗糙的手将她的小手纳入掌心:“与他无关。”
没头没脑的四个字,他们三人仿佛都听懂了。
“我母妃是嫡公主,占着一个嫡字,本王便比那些皇子还要尊贵。”
恨。那双吊儿郎当的眸子中是恨,滔天的恨意。
“谢家在十八年前也是绥京的名门望族,如今已经销声匿迹了,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十八年前还没有她,自然不知道。
“因为我母妃嫁入了谢家。”他豪饮一杯:“永安长公主是殉情而亡的,不是死在十五年前。”
谢松落卷起袖子,左臂小臂内侧,赫然是一片伤疤,伤疤上却蹩脚地画着一朵海棠花,因着淋雨的缘故,有些模糊了。
“王爷信你便可,殿下不必同我一个妇人解释。”
显然接下来会是皇室的秘辛,是一段谢松落不愿提起的过去。
“若是没有疏影,我活不到今日。”
那是烈日高悬的骄阳天,皇后娘娘宫中的女官送来赏赐,长篇大论的小半个时辰。
中心思想,王爷身份尊贵,王妃辛苦,应当适当由侧妃分担一二。
夜空一望无垠,星子璀璨,夜色溶溶,蝉鸣不绝,是个极美,极热闹的盛夏夜。
白衣女子坐在秋千上,抬首时,再也瞧不见繁盛的桃花了,原来,花期已过,
远处的莲塘中,粉嫩的荷花有的打着骨朵,有的已经悄然盛放。
凌烟阁。
昏黄的烛火下,俊男美人对坐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