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雨看着他，突然懂了他说的秘密等于存在这句话，父母是亲兄妹畸形恋，自己的到来是基于这样的结合，甚至于，身为哥哥的江余左完全不认得他。
这根本不是一个秘密，是两个。
有时候，清醒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江余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可以活得光风霁月，待人永远温润如玉，而江清徐却像长在黑暗里的影子，一点一点在无人问津的地下腐烂，消失。
她垂下了眸子，突然想起初见时的他，话很少、固执、像个小孩、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时她还想过，自己会不会在他眼里和花花草草没有区别。
可是现在，她望着眼前这个站在栏杆边缘的少年，难得的起了点同情心，看来是见到江余左之后，给他的刺激造成的。
“钟意，我之前忘了很多东西，所以一直跟着你……”他往外伸出一只脚，然后低头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我努力想了很久，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想起来，也没有多好……”
夜里的风渐渐大了，他额前黑发全都被吹起，连带着衣角也是，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仿佛下一秒，他这个站在边缘的人就会被吹下去。
“下来吧，我要找的人，是你没错。”
党雨打断了他的话，江清徐伸出去的左脚一顿，她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找的是你，既然你答应了我，就要按约定去做。”
既然系统说他是徐时，那么他就一定是，更何况，江清徐江余左都是那对父母的儿子，并且都继承了天赋，谁是徐时已经不重要了，疫苗才是目的。
“约定是要遵守的，下来。”
她嗓音淡淡，眼神也是，但偏偏就是朝他伸出了手，“下来。”
江清徐站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眼里却是别样的深意。
许久，他才看着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笑了一下，说，“我会遵守约定的。”
他从栏杆上跳落到地面，却并没有握她的手，党雨也不在意，她随意收回。
江清徐朝她弯了弯唇，解释道，“因为我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党雨：“……”
神经病，爱说不说，不对，千万别说，她不想听别人倒负面情绪，毕竟她又不是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