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我们分手吧。”
高大的凤凰花树下,少女穿着纯白纱裙,柔顺的长发披肩而下,头埋得低低的,一双手也无意识地绞着。
“阿辞,我觉得我们已经不适合继续走下去了。”她望着他,眼里闪过犹豫和挣扎,但最终还是化为了坚定,“所以,我们分手吧。”
楚凉辞一身白衣黑裤,半倚着树干,近乎平静地看着她,他嗓音淡淡,“理由。”
少女垂下了眸子,声音带着一点颤意,“你并不喜欢我,不是吗?”
言外之意就是,既然你不喜欢我,分手理由是什么重要吗?
“原来如此。”楚凉辞无声地扯了扯唇,转身离开,只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那就分吧。”
风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几许清明,几许风雨,却全都化为了霜雪。
原来是真的,原来她真的为了攀高枝而要和他分手,今天来之前,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可现在全都变成了嘲笑他自己的利剑。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明明是另有新欢,却还能惺惺作态地跑来和他逢场作戏。
彼时的他,因为母亲生病的事,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觉,这几个月一直在各大剧组试戏跑场,拮据的生活、天价的医药费、无望的前景,全都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她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如此轻而易举地压了下来。
从那天以后,他继续辗转于各大剧组,不管角色大小,只拼命地接戏,拍摄结束后又跑去酒吧兼职,几乎日夜颠倒,没有半点休息的机会。
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没有希望、没有前方,也没有光明,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和他生病的母亲一同死去。
然而,每当他有这样的念头时,又会想起,已经攀上陆行止这根高枝的郑雨柔。
和他窘迫的现状不同的是,她开始片约不断,越来越红,他看着她如何一步步远离自己,如何一步步往上攀爬。
她依旧爱穿白裙,却早已满身肮脏。
他记得一切,他什么都不会忘。
他也相信他不会一直这样下去,而事情也确实很快有了转机,他迎来了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戏——《暗哑》。
导演是和别逢与很像,一样的有才华、一样的敢用新人,也一样的风格大胆。
凭借《暗哑》这部戏,他一炮而红,一举拿下了当年所有的新人奖,甚至还提名了最佳男主角。
对于第一次做男主角的演员来说,这样的起点很高,也足够厉害了,但他后来的每一部戏都在诠释,何为不仅如此。
在他二十六岁那年,终于拿下了最佳男主角,成为了最年轻影帝,人气、口碑、热度、国民度,他什么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