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他嗓音低沉,带着一点撕裂的哑意,“你总是这样,随意靠近,又随意离开,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党雨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里是不悲不喜的平静。
“你总是这样……”楚凉辞抬起头来看她,眼眶微微红着,“你以前抛下了我,现在也要吗?”
月色撩人,夜色温柔,他绝色的脸不逊色分毫。
党雨看着他,红唇微启,“没有。”
楚凉辞攥紧了她的手,“你说的没有,是从前没有,还是现在没有,又或者,是以后没有。”
“你希望答案是哪个,就是哪个。”
“我希望是全部。”
一直站着的楚凉辞突然弯下腰抱紧了她,语气艰涩,“雨柔,我们和好吧,过去的事我们都忘了,行吗?”
假的。
“我们和好吧,我还是喜欢你。”
假的。
“我原谅你了,所有的所有。”
还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党雨心里冷笑一声,这是有多恨她,才能委屈自己说出这番话来。
“好。”她嗓音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地伸出手回抱住他,“我们和好吧。”
那晚月色朦胧,他们站在树下相拥,咫尺之间,却相隔千里,只因两人全都在做戏,只是到了后来,一人早已跳出戏外,一人却还在戏中自欺欺人。
楚凉辞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他冷漠地扯了扯唇,漆黑的双眸里一片死寂。
他以为她慢慢回抱住他,是她动心的开始,殊不知,此时此刻她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某一个方向做了个枪的手势。
以手作枪,她对准了不远处的男人。
刚应酬完出来的陆行止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她待在别的男人怀里,却还肆无忌惮地朝他挑衅,有意思,他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似乎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她朝他恶劣地笑笑,眼里玩意更深,陆行止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神色未明地扯了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