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树林里,他拼命地往前跑,明明知道自己也许很快就会死,但还是想见她一面。
山洞里,党雨烦躁地咒骂一声,这他妈还真打不开,她拿着画册站了起来,打算先出去再说。
“烦死了,这个世界的破任务怎么这么难做!”她对着棺材踹了一脚,想了想还是气,又踹了几脚。
“哐当!”
石室其中一堵墙打开了,党雨眼睛一亮,这是峰回路转了?
她拿着画册走了过去,发现这是一条黑漆漆还走不到底的道路,在不知道走了多久后,她从一个井里爬了出来。
“操,就这?”
她还以为通向什么地方呢,兜兜转转就这么走出来了?
她把手册绑在了腰上,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井口太小了,爬得费劲又辛苦。
她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看这是哪里,就发现不远处躺在地上面无血色、生死不明的少年,围在他周围的是四个黑色黑影,他们朝他撕咬,啃食。
动作比思考更快,她飞速瞬移过去,冷风切切,也吹不散她心中的怒意,既有对他擅自跑出来的,也有对他被这样对待的。
她抿着唇,眼神暗红,尖锐的长指甲瞬间冒出,低阶血族,果然是不会控制自己的怪物。
“嚇嚇吼吼……”
诡异阴森的声音从他们嘴里发出,党雨直接用等级压制控制他们走开,没空杀了。
她蹲下,伸手去摸他的颈动脉,想看看还有没有气,却发现他手正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脖子,原本白皙的手臂都是咬痕,血肉模糊的一片里,深可见骨。
他双眼紧闭,血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各个伤口流出,然后流入松软的泥土里,党雨拼命调动本体力量去压制自己想要进食的血族本能。
几乎听不到心跳声,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声了,党雨垂下眸子,看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无力地松开,垂落。
在这漆黑的夜里,她看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玉笛,那个他至始至终都没吹响过的玉笛,明明只要他吹响,她就会来救他。
明明那时他说给她咬是因为想要她的保护,最后却因为不想她陷入和他一样危险的境地,宁死也没吹响。
党雨抿着唇,摩挲了一下光滑的笛子,突然俯下身咬住了他的脖子,开始大口吞咽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