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灯火通明的别墅内,佣人做完自己的事后都自觉离开。
除了管家和保安,这里就只剩几个人,独自一人住在三楼的许骁然是一个,和党雨一起住在二楼的许暮是一个。
许父再婚后,为了避免矛盾和争吵,早已主动搬了出去。尤其是许骁然的腿出事后,他就更不想见到这个让人恨铁不成钢的儿子。
别墅里装修豪华,走廊两侧挂着许多画作,虽然风格迥异,但无一不是出自名师大家之手。
光滑的大理石瓷砖铺满了大厅,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反着醉人的微光。
这一栋别墅无疑是昂贵又奢侈的代表,而三楼,是最格格不入的地方,那里昏暗寂静,鲜少有人踏足,和许骁然一样,这个地方反叛而个性。
党雨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卧室里仍散落着各种杂物,电动轮椅侧翻在地,周围安静极了。
许骁然的轮椅是从国外专门订制的,极其方便,可以说只要他出门,几乎和正常人无异,但是他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踏出过他这小小的房间了。
书柜的陈设架上摆放着许多模型,还有一张他穿着七号球服在阳光下投篮的照片,少年英姿,眉眼张扬。
不管他如何乖戾、冷漠、暴躁,从照片里他的表情来看,许骁然是真的很喜欢运动,不然党雨也不会看到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嘭!”
党雨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听到这突兀的响声,她下意识朝着浴室走去。
“你这是……玩水了?”党雨推开门,看着这满地的狼藉,挑挑眉。
已经自己穿好衣服的许骁然浑身湿透地摔落在地,水沿着他的发梢滴落,他垂下眸子,双手握成了拳,不知道在想什么。
浴室里雾气弥漫,许骁然的脸被熏得微红,刚洗过澡的他看起来无辜又无害,黑色短发还湿答答地贴在他的额上。
许骁然肤色白皙,脸上那一道道红色细痕在这种时候就变得异常显眼了,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一双手攥得很紧。
党雨难得的起了点恻隐之心,她朝他伸出手,“要我抱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