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之前和莉亚交涉过几次，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点点头，以示尊重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没有再理。
宫禛更过，只是看了一眼，略一点头。
莉亚始终不明白自己在宫禛那里为什么不讨喜，坐下之后稍显拘谨。
但真正到了谈判的时候，她蛮不讲理的态度瞬间暴露，P国的几个代表像是找到人撑腰似的，一改刚才的步步后退，推翻了先前所有的答复。
果然流氓。
赵成对他们今天的来意心知肚明，虽然生气，但始终保持良好的教养。
P国的要求是，除非他们对P国所有进关货物减少百分之十五关税，否则还会持续武力骚扰，什么军舰大炮飞机持续逼近海岸线，弄得国内和世界人心惶惶。
这种无赖的手段，在此之前已经让先后六个重要小国低头。
“如果P国继续贸易战行为，我们会实行强制措施，确保海关安全，P国的那些武器设备，我们还不放在眼里。”
赵成深知自己不能退让，只要稍微显露出一点点退让的意思，莉亚这个人精一定会穷追不舍。
“赵外长，如果开战，你要想想你国内的百姓。”
“如果一味退让，答应你们这些非分的要求，我国内才是永无宁日。”
莉亚没想到这次遇到了一个硬骨头，往常她说到这里对手就算觉得他们的要求无礼过分，也已经开始招架不住。
她善用舆论，制造压力，但因为她在这里还有一重艺人身份，反而为P国发动攻击的舆论造势并不方便，这也是为什么至今还在初始谈判阶段。
“莉亚小姐，别人不知道，但我们这些做外交的清楚，这些年国际上的争端，有多少是您参与策划的我们心知肚明，我们国家不欢迎一个好战分子成为一个具有国内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如果您一味激进，我们会申请强制手段驱逐您和您的团队。”
莉亚脸色一滞，瞬间看向宫禛。
她哪能想到赵成对她的这些所作所为居然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当着宫禛的面说出来。
宫禛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却不知道他内心怎么想的。
“赵外长，没来由的事可不要乱说。”
“没来由？”赵成分明是拿捏住了她的软肋，“P国的皇室和内阁也不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你们国内尚且做不到舆论的全面封锁，又怎么能寄希望于别国一概不知呢。”
宫禛面色不是太好，甚至一直没看她。
赵成的话他显然听进去了，莉亚深吸一口气，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最终他们做出退让。
“请便。”
人离开，赵成看向宫禛：“宫总，方便问下……”
“赵外长想问，我的夫人是不是莉亚？”
“呃……只是想确认一下。”
“不是。”
他脱口而出，对方松了口气。
看上去也不像。
下意识的小动作骗不了人，莉亚一看就是对他有意思，可从她进门到刚才离开，宫禛连个正眼都没给。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P国如果持续蛮横无理地向我国施压，战争一触即发。”
宫禛放在桌上的手点了点：“看样子，他们不会退让，P国内阁那群人，不打不老实。”
赵成点头：“是啊，不过打仗实在是劳民伤财，三年前的教训，看来只有我们领悟了。”
莉亚离开会议室，在走廊上做深呼吸。
宫禛的压迫感太强了，她原来提议在宫氏，是为了让他看到她的手腕和强势，知道她才是那个能帮助他让宫氏更上一层楼的人。
却没想到一切都被赵成的一句话毁了。
她站了一会，宫禛也从里面出来，让季杰安排一会送客的事。
季杰离开，他也打算折返，莉亚立刻开口叫住。
“宫老师。”
“有事？”
“刚才赵成说的那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并不是那种人，我也没有做那些……”
“不用和我解释。”宫禛神情淡淡，甚至连个拧眉都没给她，“P国那些外交大使的反应不会骗人，你有没有做过大家心知肚明，用不着跟我说，需要你一个解释的，是多国被战火波及的百姓。”
他虽然是在认真回话，但每一句都像是刺扎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