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点头。
破除鬼打墙之后，她瞬间摸清了房屋构造。
这边的三层，都是欧式风格，又是一条左右七八个房间的长走廊，露台在尽头。
两边墙壁上的壁灯时明时暗，像故意衬托气氛似的。
这次泽清不敢再往前走，乖乖跟在汤故身后。
二十多米的走廊好像根本走不到头，几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见耳边传来歌声。
很低沉的男音，声音并不让人恐惧，反而很安定。
汤故停下脚步，后面几人也停下，警觉地看着周围。
周围一片寂静，除了男人的歌声，什么都没有。
她侧耳听了一会，那声音时高时低，听久了，又觉得像是一种乐器摩擦发出的声音。
她从音乐里回神，三楼走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白色的雾气弥漫，徐惟伸手拨了拨：“这是导演组……安排的？”
走廊上压根没有干冰机的声音，且浓雾带着细微的，难以察觉的香气，汤故反应几秒，神色一滞。
“这不是什么雾气……”
而是摄魂鬼。
摄魂鬼属于精怪的一种，半鬼半仙极为罕见，是人死后的强大意念转化而成，平常如烟如雾没有形状，攻击的时候才显现出本来的样貌。
身后几人忽然没了动静，汤故转身看了一眼，四人神情呆滞，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的。
“我一定能拿到最后的solo单曲……”
“我一定能家财万贯，替代汤故……”
泽清和汤依依一左一右，旁若无人地展示自己的野心。
汤故拧眉。
好歹正主还在这，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哦莫？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种奇怪宗教的感觉……」
「我只能听见嘟囔声，所以到底在说啥啊？」
「这节目真的越拍越邪了，我真的要报警了啊！」
「但是汤故还是好端端的啊！」
「从头到尾也就只有汤爷好端端的吧！」
「汤故是什么金刚之躯吗……诶等等！摄像头怎么又灭了！」
“你是何人。”摄魂鬼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忽然出声，白色的雾气在摄像头上一卷，灯光立刻熄灭。
汤故唇角扯了扯，没有动作：“你爹。”
面前的雾气忽然化成一个人形，身高三米，头顶着天花板。
它一副男人模样，浑身肌肉，膀大腰圆，眼神凶恶，头发卷曲披在肩上。
只是身形半透明状，看得见摸不着。
“大胆凡人，口出狂言！”
对方话音未落就出手，白雾拧成一股绳，鞭子似的抽过来。
汤故眸子一闪，侧身躲开，鞭子抽在身侧的汤依依身上，啪地一声，她肩膀上瞬间青紫一片。
但对方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像是根本没有痛觉似的。
“狂言？”她冷笑，眸子一缩，黑色瞳孔眨眼之间竟然变成了金色！
对方看见，攻击的动作忽然停下。
金瞳碧眼。
这是——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