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是不是手疼?我让医生过来帮你看一看好不好?”
再问的时候,黎景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里司洛明,她也是下意识的挑了挑秀致的的眉,忍着疼痛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那一个晚上的折磨,她只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怀。
而现在,不管是对谁,她的眼睛里都有着十分明显的警惕和戒备。
司洛明刻意忽略掉她眼底的情绪,只在意她的伤势,“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必。”
黎景致声音闷闷的,“是你救了我。”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嗯。”
“谢谢。”
司洛明抬起的手又慢慢的缩了回去,他本想去摸摸她的头发脸颊,可是她的抗拒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得到。
又是这样机械的对话,尽管在这样的伤痛面前,可是俩人的隔阂却一直没有解开。
黎景致忍着疼痛翻过身背对着他,“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你在这里,我没有办法睡好觉。”
以前她用词用句总还是温婉的,可是今天说话却也是阴阳怪气的带着刺儿。
换作以往,司洛明必定也会跟她置气,但是当前两天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办法放下她了。
而现在,对她更多的也是疼惜。
“有我在这里,你会安心一些。”他说着,将被子全部盖在她的身上。
“不,不必了。”黎景致没忍住,声音一下哆嗦起来,那天晚上的记忆涌现出来,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滑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最艰难的日子,我已经一个人挺过来了,熬过来……就不再需要别人陪伴。”
司洛明看到她瘦弱的背脊在隐约的发颤,知道那天的事情一定是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现在他也不想让她不开心。
于是退让了一步。
“既然我在这里,你不安心睡觉,那我就在外面陪着你,有什么事,你叫我。”
黎景致没有回答。
司洛明走到门口,顿住了步子,“景致,我知道你经历过了很痛苦的日子,但是请你相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遇险。
不敢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小意,不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
听到门被阖上的声音,黎景致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再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她浑身发着抖,咬唇将泪水逼了回去。
现在唯一能让她有多一些生存意志的,不过就是小意罢了。
她必须尽快养好身体,然后去见小意。
司洛明这段时间天天在医院里陪伴她,不过为了让她不觉得不快,所以基本上也都是在门外上的走廊度过。
公司的文件全都是曹辉拿过来给他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