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的出身你也知道,她和贤妃还有皇后一起进门,那时候皇帝还是皇太孙,一正妃两侧妃,如此做是为了制衡太子妃,以免她一家独大恃宠而骄。选慧妃是因为她的家世,大周元后的侄孙女,这样的身分,对出身低微的皇后无疑是个压制。”
她说着就有些无奈的摇头,“可谁想到皇帝登基册封六宫之后慧妃第一个向皇后投诚,贤妃反而不动如山。贤妃被选为皇太孙侧妃是因为她的贤名,她也的确不负此名,贤良淑德,稳重自持。与有些小家子气的皇后和有些娇纵的慧妃相比,她这样的性情十分的难能可贵。”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贤妃才能接连接生下两个皇子,丽嫔才与贤妃越走越近,临死前将小五都托付给了贤妃照料。”安平大长公主说罢再次叹息。
苏琳琅颌首,“那丽嫔娘娘是怎样的人?性格脾气和心机城府如何?”
知道了其他人的,也得知道丽嫔娘娘的,也才能将丽嫔娘娘的心思猜出一二。
“之前将我瞒过,临死时又将皇帝和小五瞒过,她怎么会是心思单纯之人?”安平大长公主提起这些事就有些痛惜,“初时我见她与皇帝有情意,知道她是早晚要进宫的人,特意教过她一些。而且她原本心眼子就不少,进宫后是轻易不会吃亏的。”
“至于她的性情,我一直觉得太内敛了。有什么事都不愿对人吐露。她大概也只有在皇帝跟前才会变得活泼一些像个真正的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小五的性格应该正是随了她。”她说着话锋一转,“不过小五是男孩子,沉稳一些原也是应该的。可她是女孩子,未免让人觉得太沉闷。”
苏琳琅疑惑的问道:“按说您算是她的养母,她有什么事连您都不告诉么?”难道所有事情都要藏在心底?
想到这里苏琳琅不禁想到在永安侯府时的自己。那个时候的她不也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自己担着么?
可她那时的情形怎么能同丽嫔娘娘相提并论呢?她知道自己是个假的表小姐,要瞒着自己的身分不让旁人发觉以免惹祸上身。丽嫔娘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难道这是天性使然?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安平大长公主道:“小时候还活泼一些,到了七、八岁渐渐懂事了以后,她知道自个儿是孤儿,是被人寄养在咱们府里的,她就渐渐变得寡言了,有什么心事都愿意藏在心底。”
“说起来这也是命!”安平大长公主一拍腿站起身,“大概她命该如此。”说着低头看着仍蹲在地上的苏琳琅,“我腿都坐麻了,你的腿没事儿?”
苏琳琅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还蹲在地上,她挣扎着想站起身双腿却酸痛得站不起来,“哎哟”一声跌坐到地上,哀哀的望着安平大长公主道:“祖母您怎么不早点儿提醒孙女?”
两条腿又酸又麻,仿佛已经不是她自个儿的了。
安平大长公主万分无辜的道:“我以为你年轻啊,又是跳舞的人,你自己难受自己不会站起来?谁知道你竟然能将自己的腿忘了?”
苏琳琅慢慢伸直腿,边轻轻的按揉边嘶嘶的吸着凉气,边低声嘀咕道:“孙女这不是太担心殿下了么?”
“你说得好听,”安平大长公主抬脚轻轻踢了她的腿一下,惹得她哀哀直叫,“又跟我套出那么多秘密,你可想出什么办法救你家殿下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