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亮时,褚骄阳便早早的起了身,收拾妥当后,拿出了苏昭送她护身护,问云行,自己要不要戴上。
“戴着吧,这个是当年觉知师父送我的出生礼。”
帮褚骄阳把护身符戴在脖颈上,云行将她抱进怀里,“它护着我平安长大,也能护着阿骄平安回来。”
“我要是回不来,娘亲估计会骂死我。”褚骄阳低声打笑道。
那么怕自己儿子后半生过不好的人,怎么会放过她这个始作俑者的。
“娘亲骂人可厉害了。”
松开褚骄阳,云行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间,去餐厅用早饭。
吃饭间,长川和汲珠不住眼的瞟着两个人。
若不是他俩知道,褚骄阳马上要回封州,是怎么都看不出这是顿分别的早饭。
在去往北城门的路上,两个人实在忍不住,相互低声的嘀咕着。
自家的主子是心太大,还是分别习惯了,竟然如此的坦然。
“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看着早早等在城门处的王子栋,褚骄阳的下颚微抬,一脸的傲娇。
“阿骄可要记得,还欠我一件事。”
褚骄阳转脸看着云行,疑声问道:“哪件事?”
欠的债有些多,她一时间想不起云行说得是哪件事了。
云行目视前方,一脸坦然的说道:“下不得床的事。”
“闭嘴!”褚骄阳霎时间红了脸,抬脚狠狠的踢了下云行的小腿后,驱马快步离开了。
看着褚骄阳略显落荒而逃的背影,云行眼中闪过浓郁的苦涩。
若是有可能,自己又怎么会让她独自回封州,独自去应对那些无眼的刀剑。
可是自己若不留在京都,世家的钱袋子,便无人能解开。
难道还让她再如当年褚胜阳那般,既要打仗,又要算计那点可怜的军饷。
让那有孕在身的小阿嫂,都舍不得吃穿。
守城的将士,早早就知道褚骄阳回封州之事,因此未等他们出示令牌,便招呼手下,把城门打开了。
“到了封州,用八百里加急给我传个书信。”
临行前,云行再是忍下心,还是控制不住得叮嘱了一句。
“那你也记得给我回信。”
扯过逐日的缰绳,把云行拉到近前,狠狠的抱了下他后,褚骄阳调转马头,手臂一挥,高声呵到:
“封州北大营将士听令,即刻启程,极速返回封州!”
王子栋坐在马上,朝云行抱拳行礼,“多谢大公子成全,待子栋从封州归来,定亲自登门致谢。”
随后策马扬鞭,随着褚骄阳的步伐,启程赶往封州。
目送自己连夜命人赶制的凤引九雏的“凤”字牙旗,渐渐消失在一阵尘烟中,云行敛下眼中的不舍。
他的小姑娘,时隔三年,终于不可以不用再以“封”字旗来遮掩自己的身份。
终于可以再次披挂上阵,再次可以被手下兵将称为“凤将”了。
深深的望向那已经模糊的坚毅且消瘦的背影,云行猛得调转马头回城。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这个凤将的贤内助,是时候开始给她准备粮草了。
一路急行的褚骄阳和王子栋,在京都郊外的岔路口,放缓了脚步。
看着青州和燕州两条路,褚骄阳未加思索,直奔青州官道而去。
一路日夜兼程快到青州地界时,顾青安早已亲自率兵,带着褚骄阳先前传话请他帮忙准备的冬服等候在那里。
简单寒暄过后,顾青安问了云若的情况。
“这镇南王到底是什么底细。”
顾青安当年在驰援幽宁二州时,也是与北金的多个将领有过交手的。
而三年前横空出世的镇南王,并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位北金将领。
褚骄阳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北金内知晓他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她纵使知道,却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