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栋的不战而认输,引得台下一片哗然。
赵元恺更是气的险些要抬手扇他一耳光。
碍于是在众人面前,不适宜丢了自己的颜面,才堪堪没抬起手。
“王将军这般认输,可是会让褚使帅印拿的名不正,言不顺啊。”
赵元恺的话虽是对王子栋说的,但那眼,看的却是褚骄阳。
褚骄阳冷哼一声,要是没有你们这些人,弄这么多无聊的事,她早就带着帅印,启程回封州了。
不过既然这擂都守了,便一守到底吧。
别人无所谓,怎么也得让王子栋和李齐志心服口服才好。
毕竟回了封州,她没时间去收复这二人。
“世家让赵侍郎主持这次比武,可不是让你来和本使闲谈的,还有什么花样,都拿出来吧。”
赵元恺被褚骄阳的话噎得腔子生疼,顺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王将军和褚使一样,都是上过战场的,不如比较一下阵法吧。”
褚骄阳冷笑着应下,这还真是应着她和云行所想而来的。
听完赵元恺讲的规矩后,一直未出声的王子栋上前说道:
“本将见褚使带了兵前来,不若同时布阵,同时破阵,如此方显为将者真本事。”
赵元恺咬着牙根,横了王子栋一眼。
他就说这个人会不听他们的话,可那些世家之人却觉得此人定会与褚骄阳一争高下。
因为这是百年来,难得的一次,父子可以同时领兵的机会。
作为在战场上征战过的将门虎子,又怎么会放弃。
结果,第一轮不打,直接认输了,第二轮,直接把褚骄阳带的人,给了褚骄阳。
这不是让褚骄阳如虎添翼吗?
褚骄阳对王子栋的提议表示认同,随后说道:“若是王将军不介意的话,本使想把赵侍郎准备的比箭,也加入这其中。”
赵侍郎见褚骄阳和王子栋抛开自己,研究比试规矩,更是心生不满。
可刚要开口拒绝,一直在远处观看的云行,却忽然到了他们近前。
“我觉得我家夫人的提议甚好。”说话间,云行往褚骄阳的身边靠了靠。
褚骄阳用手肘轻推了一下他,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此时自己是在和王子栋谈正事,这样与云行拉拉扯扯,有失礼数。
“比武的规矩岂是说改就改的。”赵元恺蛮横的搬出规矩,来拒绝王子栋和褚骄阳二人的想法。
“那也不是你说定就定的。”云行又贴着褚骄阳的小臂,而后与她十指相握,“赵侍郎要是觉得这样的规矩好,那你上台和我夫人比试。”
“本官不争帅印,比试什么!”
赵元恺冷声回道,随即发觉自己进了云行的套,刚要改口,就被云行再次截住了话。
“不比试,那就没有发言权。”
随后,云行看向一直盯着褚骄阳看的王子栋,轻咳一声,挪着步子,挡在褚骄阳身前。
“王将军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去准备比试吧。”
王子栋见云行面色有些不善,便歉意的一笑,而后提起方天画戟离开了。
三年前,褚骄阳在京都一战成名时,他正在南疆协助爹爹处理战事后续之事。
待他回到京都,从零星的流言中,听闻褚骄阳胜了大将军王一事,也大概听闻,褚骄阳被赐婚给云行后,又把云行给休了。
当时就对这大魏唯一的女将很是好奇,但以后偏偏又消息全无。
今日得见,便知她有胜大将军王的实力,也有休夫的资本。
所以不是他不想与褚骄阳比试马上功夫,争那统兵的帅印,而是因为他曾是大将军王的手下败将。
如今他在京都虚度三年,可褚骄阳却是在战场上厮杀了三年。
因此不用比,他便知自己不如褚骄阳。
再者,自己对北境的情况一概不知,这是为将者领兵作战时的大忌。
而且就算自己侥幸夺了帅印,太子也会寻了理由收回来。
因为自己的爹爹已经是镇守南疆三州的总团练使,太子容不得自己再握北境三州的兵马。
与其惹了太子生厌,连累爹爹,不如借此机会与褚骄阳和云行交好,若是能同去北境,收复幽宁二州,那大魏武将的处境有所改善不说。
太子看在自己懂进退的份上,也会早日让自己把爹爹换回京都。
毕竟南疆多瘴气毒虫,爹爹年势已高,不该再如此劳累。
“我就说他会打阿骄的主意,阿骄还不信。”云行跟在褚骄阳的身后,轻声抱怨着。
“他打的什么主意,你会不知道?”
褚骄阳飞快的戳了下云行心口,又转回身,继续往北大营的兵士那边走去。
“我怕他把主意打歪了。”
王子栋想和褚骄阳去北境的原因,云行自然是猜得出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撇下其他人,单和褚骄阳说此人。
褚骄阳出兵幽宁二州时,身边上过战场的将军越多,那么胜率会越大。
可刚刚王子栋看褚骄阳略显复杂的眼神,让他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