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先比马上功夫,守擂制。”
赵元恺等得就是褚骄阳这句话,所以不给在场人开口的机会,直接说道:
“大殿上,褚使自请为三州主将,那就由褚使来守擂吧。”
褚骄阳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当年在幽宁二州军中,褚胜阳对她也是下了狠手的,几乎日日逼着她打这种车轮战。
活生生把她从一个拎枪都吃力的人,熬成了能连战三天三夜的女将军。
扫了眼等着上场的二十多人,褚骄阳持剑跃马要上擂台,不想她旁边的李齐志说了话。
“这位官员可能不懂两军交战中,车轮战的规矩。”
赵元恺一愣,随即虚心应道:“这位将军请讲。”
“自古对战中,若有副将在,自当副将先行替主将打擂、守擂。”调转马头,李齐志朝褚骄阳抱拳,“副将李齐志,请命守擂。”
赵元恺一听,这事的走向与他的规划有所偏差,忙出声说道:“李副使若守擂成功,岂不是抢了你家褚使的主将之位。”
“赵侍郎这挑拨离间的臭毛病还是没有改。”
褚骄阳嘴角轻翘,浅笑着调转马头,去看抢了自己话的云行。
可当看到云行手中握着的兵器后,褚骄阳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
而在场的人,也才惊觉。
前来比武的褚骄阳,所携带的兵器,是那柄当年名动京都的望舒剑。
而当年陪她在京都一战成名的凤阳长枪,此时正握在望舒剑主人的手中。
“看来褚使的佩剑,得吃素了。”李齐志打笑了一句后,直接跃马上了擂台,“封州北大营褚骄阳团练使麾下李齐志,在此守擂。”
赵元恺见状,直接示意京都武将那边选合适的人,上来打擂。
“爱惜着点,用完记得还给我。”云行将望舒剑从褚骄阳的腰间卸下来后,把凤阳枪递给了她。
“这本就是我的。”
嗔怪的看了眼云行,褚骄阳将手中长枪一横,调转马头,去看台上的打斗。
一直以为自己此生再也握不到的凤阳枪,不想在今日,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本是无畏的比武,不想这凤阳枪在握手,褚骄阳竟生出了一丝的担忧。
三年没有一起征战,也不知这老伙计和自己生没生份。
“竟然一点也不感动。”
看着一脸平静的盯着擂台的褚骄阳,云行有些惋惜的说道:“早知如此,我应该在阿骄力战不下时,再带着凤阳枪出现。”
“你是看不起自己的望舒剑?还是看不起自己的夫人?”
她虽没与这么人交过手,但她自信,凭借望舒剑,一样可以力压群雄,夺了那帅印的。
再是兵器中的君子,它也是利刃,一样能伤人。
“为夫错了。”云行低声道歉,并示意褚骄阳看擂台对面等候上场的武将。
“那个用方天画戟的,是老将王成独子王子栋,早年随老将军镇守过南疆,是这些人中唯一带过兵的。”
王成的名讳,褚骄阳是有听闻的。
当年在南疆时,也是赫赫战功。
南疆大将军王正是在南疆败于他的手下,而后入朝和谈,这才有了褚骄阳的一战成名。
想来这王子栋,就是王老将军的“云行”,被太子和世家扣在京都为质的。
看着第五个被李齐志打下马的人,褚骄阳的舌尖在齿尖轻滑了两个来回后,目光再次落在了王子栋身上。
“你让李齐志带兵过来,是因为他?”
见褚骄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云行轻笑着点头说道:“夫人聪慧。”
在京都的武将中,上过战场的,除了王子栋,其余再无年少者。
世家想要扶持王子栋,势必为他做多手准备。
马上功夫赢了褚骄阳,那王子栋便直接挂帅,若是输了,世家自会再提出进行下一轮比武。
而为将者,除了刀剑功夫外,布阵破阵也是必备的。
世家准备的人,势必会对王子栋言听计从,但对褚骄阳,那可就未必了。
所以他直接让李齐志带了北大营的人来。
褚骄阳盘算了封州青州燕州的武将后,正声问云行:“我把王子栋带回封州,对你有影响吗?”
云行思虑了下,认真回道:“有。”
褚骄阳有些狐疑的看着云行,总觉得他那个“有”和自己说的话,有些不沾边。
“他尚未娶妻,我怕他打阿骄的主意。”
“我在和你说正事!”褚骄阳狠狠的剜了眼云行。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能想那些有的没的事,真是心比箩筐大。
“咱俩的事,不算是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