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褚骄阳用军权换赐婚一事,除了圣人和太子,无人知晓。
因此她用自己身为女子的矜持和颜面,去护云国公府和云行的颜面。
“我既然再次强进了云国公府的门,做了云行的妻,那么就有劳各位。”
褚骄阳话音一顿,看向脸色泛白的赵雅娴。
“尤其是赵小姐,不要再打云行的心思,也不要再拿那未成的议亲,来招摇造势,逼迫云行与云家,除非你能如我一般,求到圣人的赐婚。”
“不过,即便是赐婚了,也是我为妻,你为妾。到时不论我在何处,都会亲自回来筹办纳妾宴,接你跪奉的妾室茶。”
看着赵雅娴眼中的不甘,褚骄阳俯身靠近她,笑道:
“我最近几年都会在北境征战,身边没个女子服侍也多有不便,想来带走个妾室,在战场上贴身服侍我,婆母和夫君也都会同意的。”
与人为妾,就已经是从主子变成了奴婢,没了人身自由,生死都捏在正妻的手中。
如果说赵雅娴仗着自己娘家,觉得即便委身做妾,也能与褚骄阳一争高下,后续有望做成正妻的话。
那褚骄阳后面的话,不可为不诛心。
去了战场,那就是生死在天了。
她娘家再硬,手也伸不到褚骄阳的北境去。
毕竟大魏历朝历代,没有世家出武将,掌军权的先例。
而且作为世家子弟,也是瞧不上这低微的武将军职。
“你个粗野不懂廉耻礼数的武夫,也配做我赵家嫡女的主母?也不买个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
赵国公夫人上前推了把褚骄阳,想要把自己的女儿护在身后。
结果不仅没让褚骄阳动了分毫,还把自己的手腕杵的生疼。
“赵夫人知道武将为何粗鄙吗?”褚骄阳挪着步子,将赵国公夫人和赵雅娴隔开,“那是因为掌数万兵士的武将,没闲心与傻子论长短,不过本使今日闲心很大,可以与赵夫人论上一论。”
赵夫人听自己被褚骄阳讽刺为傻子,忍着手上的疼,欲再次开口责骂,不想褚骄阳直接在她的唇前竖起了食指。
慌张后退两步,才发现褚骄阳并不是要打她,而是让她闭嘴。
将神色略慌的赵国公夫人晾在一旁,褚骄阳朝崔兰月勾了勾手指,笑问道:
“本使瞧崔家小姐聪慧异常,想必能为本使指点下,本使是哪里粗野,哪里不懂廉耻,哪里不够礼数,才惹怒了赵夫人。”
被褚骄阳点名的崔兰月,下意识捏住了裙摆,强装镇定的干笑道:
“小女当不起褚团练使的夸赞,小女年幼经事少,许多事还有赖长者的教导,远不如褚团练使和娴姐姐蕙质兰心。”
如今赵国公府已经得罪了云国公府,云国公府身后,不只有苏国公府,还有太子。
这会儿她若当真指点出褚骄阳的言行不当处,那无异于将云国公府和他身后的势力,都得罪一遍。
可赵国公府,她现在又不能放弃。
所以只能在夹缝中,两面不得罪,也不讨好。
只是崔兰月这算盘打的好,但赵雅娴却不想她如意成真。
“你眼睛瞎了,竟将我和她做比?她算是个什么东西!”赵雅娴反手就要甩崔兰月的耳光。
“本使倒是算不得什么东西。”褚骄阳钳住马上要挨到崔兰月脸上的那只嫩手,有点小得意的说道:“也就是能让赵小姐,一辈子嫁不进云国公府的粗鄙武将而已。”
赵雅娴的另一只手,攥住褚骄阳的手腕,急声泪下的喊赵国公夫人,说褚骄阳动手打她。
看着崔兰月那带着恨和隐忍的清目,褚骄阳示意她回崔国公夫人那边去。
虽然崔兰月与赵雅娴一起为难褚骄阳,但在褚骄阳眼中,她也不过是个年纪大一点,为家族隐忍奔波的聪明孩子而已。
没必要剥下她的脸面,让她日后举步维艰。
见褚骄阳出手相护,又没有再为难自己,崔兰月朝褚骄阳致谢后,回了自己娘亲那边。
至于赵雅娴,她帮不了,也不愿意帮了。
京都这么大,又不是只有她赵家一个世家大族。
褚骄阳越过将她团团围住的侍从,看着赵国公夫人。
“如果赵夫人口中的礼数,是可以在任何场合,随意掌箍别人的话,那本使这握着赵小姐手腕的举动,确实有点不够礼数。”
赵国公夫人被褚骄阳的话噎的连声说了几个你字后,把目光转向了看戏的苏昭。
“你云国公府这般教养,难怪女儿嫁不出去。”
正在喝茶的云若,托着茶杯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