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搀扶下何离剑出了这间客房间,慢慢来到相邻的客房面前,心中刹那百感交集,禁不住叹道:“昔日在玄泰之巅你我相邻,现在又是相邻。”
店小二不明白他说的什么,刚要敲门,何离剑摇首示意不要,自己轻轻推开。这一次是他主动来到她所在的房间,与在至善楼中反了过来。
店小二却为难地停在门口,不敢进去,但又必须得扶住何离剑。
何离剑示意没事,举步跨进去:“没事,我并没有受伤,已经好很多了,你去忙吧。”
“是,公子多加小心。”店小二看他果真恢复得极快,目露惊讶之色,带着不解和敬佩将房门无声关上。
何离剑来到床边,这名少女睁开眼睛,似乎早就听到他来了:“你醒了。”
何离剑拉过椅子,慢慢坐下。
又想到在至善楼中对方的父亲为自己排除魔气,想到后来自己与她如何相遇,想到自己和六大门派如何被普界门的招式震惊,想到被甄途阳踢下绝命天坑。
不用问也知道,那对父子已经回去了,何离剑看着她:“那么现在六大门派开始要盯着我了?”
“什么?”郝癸霓不解。
“我是魔武者。”何离剑知道她为什么追过来。
“不。”郝癸霓躺在**,微微摇头,“灭葬场的封印就是魔武者设下的,羽武者并没有排斥魔武者,当然,如果他选择魔族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说罢,略微担心地看何离剑:“我知道你恨甄师兄,我也不知道原来甄师兄竟然想要害你,我……我不知道他竟然是这种人……,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并不是来盯着你的,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你是魔武者。”
何离剑半晌不语,微微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许久才道:“为什么?”
如果第一次是她本能的救人反应,那这一次是为什么?
就算第一次是本能反应,她也完全可以立即返回,没有必要坚持到毒雾谷,甚至险些送命。
那已经不能用因为是她害得自己被六大门派怀疑来解释了,单单是愧疚,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近二十天里一直追着他,那里可是羽武者和魔物都无法逃脱的地狱。
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郝癸霓咬咬嘴唇,脸色微红,却不答话。
何离剑看她一眼:“我是禁忌,是异端,一无所有,出身不明,这原本就是你和他的事,却将我牵连进去,尚且差点毙命,我受不得别人这么对待我,不过却也因此让我成为魔武者,而我也已经无法成为一直向往的羽武者,我成为了禁忌和异端。”
郝癸霓颤声道:“不,你别这么说。”
她目中满是哀求,隐隐有泪光闪动:“我知道你恨他,但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提了,我求求你。”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成是自己的大哥哥来看待的人,一夜之间却仿佛见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那种被欺骗了十七年的感觉,应该跟世界崩塌了没有区别吧。
“我们……对不起你,请你原谅。”郝癸霓忍着声音,死死咬住嘴唇,哀求地看着他,“忘了这件事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