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妙彤在路口站了好久,一动未动,似乎在寻觅什么东西,眉头轻蹙,表情淡漠。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慢驶了过来。
曲妙彤抬眸看了眼。
轿车的挡板缓缓放下,遮挡住了轿车。
曲妙彤没有瞧见车内的人。
她收回视线,沿着大马路,继续向前走。
一直走到天渐渐亮了,太阳从山峰中钻出。
曲妙彤突然感觉到,背脊窜起阵阵凉意。
她的汗毛根根立起。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置身冰窖。
她僵硬着身体,慢慢转过脸。
车内,有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正在凝目瞧着她。
曲妙彤吓得心脏骤停。
那个人的目光,像狼一般阴沉嗜血,让她遍体生寒。
她慌忙低垂下眼帘,假装看到前面有块石头,踉跄着冲了过去,跌倒在地上。
车子没有刹住。
它碾压而过。
曲妙彤惨叫。
车子停了下来。
司机摇下车窗,问曲妙彤怎么了。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曲妙彤疼得快要昏过去。
她忍着痛楚爬起来。
司机开车送她去医院。
医院里,她被推进了急诊室。
曲妙彤的膝盖被碾碎了。
医生说,她需要截肢。
曲妙彤哭喊着,拼命挣扎。
最终,她答应了医生的建议。
“我会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一共八万元。”医生说,“请尽快缴费。”
曲妙彤咬牙切齿。
医院里都是医闹。
她刚刚出院,就被人围堵,说她伤残人士,勒索钱财。
医闹是故意挑选病患,趁其虚弱的时候敲诈。
这是惯用伎俩。
曲妙彤受了这样的罪,不甘心被讹钱,于是报警。
警察赶来,驱散了医生。
曲妙彤坐在急救室的椅子上,双眸通红,愤怒得想杀人。
“爸妈!你们为什么帮宁可昕?”曲妙彤恨恨骂。
她不懂柏家人的想法。
宁可昕害死了父亲,她是仇人啊!
曲妙彤的妈妈白素华叹了口气,安慰她道:“你不要激动,先治疗腿疾吧。”
“宁可昕不回来,你们就不管她吗?她在外面吃苦,她是不孝顺。可我呢,难道就是孝顺?”曲妙彤吼道。
她歇斯底里。
曲妙辰也跟着劝道:“姐,你现在要是能拿出八万块钱,我陪你出国去治疗。”
曲妙彤瞪着他们:“你们就会骗我。”
“你不是要钱吗?”曲妙彤妈妈白素华突然道,“我替你还债!”
白素华这句话,像晴空霹雳,炸响在曲妙彤的耳朵旁。
“你疯了!”曲妙彤猛然站起身。
白素华冷冷看着她。
她浑身透着坚韧。
曲妙彤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片段。
从小,她就是被母亲宠爱呵护的。母亲总是对她笑。
母亲虽然出身普通家庭,却从来没嫌弃过她,更加不曾苛待她半分。
母亲对她好,是因为她是她唯一的女儿。
可惜,她的父亲和哥哥都不争气。
父亲赌博酗酒。
母亲每次出去打牌,都会输光钱回来。
母亲为了还钱,甚至去卖过肉。
她的父亲和哥哥都不肯帮她,说家里的钱,是靠她打麻将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