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的母亲又去世了……
霍钧霆一边开车，一边悄悄观察他。
饶思蔓始终没说话，一言不发。
霍钧霆的眼底，闪过了愧疚。
饶思蔓的母亲是被冤枉死的。
可惜他没证据，也查不出真相。
饶思蔓不肯说话。
他的心绪很混乱，不想再去思考，索性闭上了眼睛。
车子抵达了霍家大院。
霍钧霖下了车，领着饶思蔓往屋子里走。
“我想一个人静静。”饶思蔓道。
他的语调，平稳淡漠，不含丝毫感情，好像在谈论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饶思蔓是个孤儿，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更别提爱情。
他的情感很空白，不会因为任何人或者事而产生波澜。
他只有自己，只想要自己的生命，不被打扰。
霍钧霆迟疑了下。
“好。”霍钧霆答应，“我先去看看奶奶。”
饶思蔓点头，径直进门。
霍家老太太的房间，亮着橘黄色的灯。
老太太躺在**，阖眼休憩。
霍家有医生护士照料她，她的状态还算安详。
见霍钧霆回来，霍家的佣人纷纷打招呼，恭迎少爷回家。
“奶奶醒着吗？”霍钧霆问佣人。
“是。”佣人答道，“您稍等片刻，我去叫醒老夫人。”
霍钧霆点点头。
佣人进卧室，将老太太喊醒。
老太太睡得正熟，突然被人叫醒，心中颇为恼怒。
她骂道：“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搅老娘的梦？”
佣人小心翼翼解释：“老夫人，是三少爷来了。”
饶思蔓来找奶奶，是司令府的规矩，佣人早就传遍了整座老宅。
老宅内所有人皆知。
饶思蔓和霍钧霖的关系，老宅上上下下也是清楚。
佣人不明白，饶思蔓怎么又跟老夫人搭上了关系。
老太太愣了愣。
她翻身爬了起来，披衣就去了客厅。
果然，看到了一个高瘦挺拔的青年，背影略微佝偻。
他穿了一件灰色毛衣，;老夫人的心脏砰砰乱跳。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虚起来。
她怕饶思蔓质问。
她不敢看向饶思蔓的眼神。
她只顾盯着霍钧霆，低声问：“这么晚了，嘉楠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您请安，顺便陪陪您。”饶思蔓声音依旧是淡漠无情的，没什么情绪，“我母亲刚刚走，我来送她最后一程。”
老夫人听罢，鼻子泛酸。
她哽咽了一下，差点落泪。
她忍住了。
她对饶思蔓道：“快进来吧。”
她又指派佣人端茶。
茶杯里泡的是铁观音，味道淳厚。
饶思蔓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盏，不喝了。
他坐在沙发里，沉默着，眼睛看着电视屏幕。
他在看电视，却没什么兴致，频繁换台。
老夫人的目光，则在饶思蔓的脸上扫过。
“嘉楠……”老夫人斟酌着词汇。
她总觉得，此刻饶思蔓的情绪，有些奇怪。
好像，他心底藏着事，可他掩饰得很好。
这样，他更加显得孤独。
老夫人轻咳了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她又想起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