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思蔓愣了片刻。
她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她想到自己以后要和他分隔两地，就莫名悲从中来。
霍钧霆看她这模样，心口刺疼，却不得不狠心，继续说：“即使不离婚，咱们也不能继续过下去。”
饶思蔓的呼吸，骤停。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看向了他。
他们俩，不可以离婚。
他们俩曾经说好的。
饶思蔓用尽所有的毅力，克制住心中的酸涩，轻声问：“那要怎样，才算合适？”
霍钧霖沉默了半晌。
他缓缓启唇：“我娶你。我们继续做夫妻。”
饶思蔓错愕。
他竟然答应了离婚？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
霍钧霖的神色很认真，不似在开玩笑。
饶思蔓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种荒谬的话，怎么能相信？
他疯了吗？
“你、你开什么玩笑！”饶思蔓道。
霍钧霖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婚姻。”
饶思蔓的脸色煞白。
霍钧霖又道：“我想和你离婚。我们俩的婚姻不是你死我活，是互取所需。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不想再被仇恨蒙蔽眼睛。”
饶思涵的死亡，让他对仇恨充满了执念。
饶思涵的死，让他的生活变得毫无意义。
而且，饶嘉诚的身体越来越差。
他不能留在这里。
他要回去。
他要掌管公司。
这样，父母才能放心，才能瞑目。
饶嘉诚和饶老太太的遗憾，他必须帮他们完成。
饶思蔓不解。
他们的关系，怎么突然间就转变了呢？
她的心跳加快，她害怕。
她不想再嫁给霍钧霆了。
她不想和这个魔鬼继续纠缠不休。
他的确是个魔鬼。
他残暴无比。
“我不想离婚。”饶思蔓喃喃道，“我要孩子。”
“那就不离。”霍钧霆斩钉截铁说道。
饶思蔓不明所以看着他。
“你可以带着孩子走，但是你别想逃离我的身边。这辈子，我都绑定你了。”霍钧霆道。
饶思蔓：“……”
“你想离开我，可以。”他说。
他握紧了饶思蔓的胳膊，指节泛白，青筋毕露，“你把念琛留下来。”
饶思涵不肯放弃这孩子。
哪怕这孩子不是他的。
“我们可以养着念琛。”霍钧霆继续道，“只要你乖乖的听话。”
饶思蔓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们俩都不会抚养念琛，更别说照顾他。”饶思蔓急忙道，“念琛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她的眼圈又发热。
霍钧霆深邃眼瞳，静静凝视着她：“你是想把孩子交给别人，或者让儿子流落街头？”
饶思蔓说不出话来。
她不愿意。
这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
“我不想伤害他，但是他是我的儿子。我必须保护他。”她说，“除非你同意，否则，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霍钧霆没有言语。
他依旧紧攥着饶思蔓纤细的胳膊。
他的神色，越来越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