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沈听澜在一旁补充说明,红烛燃尽之时,霍老将军便将长安之大局了如指掌。
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我大齐兴盛百年,竟然被一个外邦女子算计至如此地步。
初衷竟然只是不想回珈蓝神殿为奴为婢,当真是可笑至极!”
霍老将军感慨的是大齐的命运,沈听澜却在一旁幽幽附和,“谁说不是呢?
逼着她为奴为婢的是珈蓝神殿,巴巴儿上赶着送她去珈蓝神殿当婢女的是珈蓝王庭。
她一不算计珈蓝神殿,二不怨恨珈蓝王庭,逮着大齐可劲儿的算计,这是拿大齐当软柿子捏呢!
还想让王爷和康王替她自己的儿子趟雷,这算盘打的也太精明了!”
傅景渊被她搞怪的言语逗笑。
“趋利避害,人之本性,不过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将这么多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确该付出代价了。”
傅景渊说着,缓缓站起身来,“本王打算明日就回京,安全起见,让诸位夫人与我们同行如何?
至于霍老,大可以安顿好岭南的一切再缓慢归来,新朝的金銮殿上,永远有您的一席之地,您尽可慢慢来。”
“长安之大势,宜早不宜迟,老夫就不留王爷了。”
霍老将军也起身送客,“但求老夫回京的时候能赶上一杯庆功酒。”
一夜畅聊,二人走出书房的时候已然是东方之既白。
沈听澜掩嘴打了个哈欠,有些郁闷,“昨晚赶到,明日就走,话说,你和祖父这一面倒也不是非见不可吧?”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必须要当面商讨的大事,结果就这点事情,沈听澜觉得若不是需要最够的时间来复活霍氏九子,她都懒得坐那么久的马车。
傅景渊宠溺的笑着,“本王是要拖着霍家去干杀头的营生,这点诚意还是要有的。
再说了,不来岭南,你怎么把那么多大活人交到霍老手上?”
这一点沈听澜却是无从辩博的,瘪了瘪嘴,她努力将打哈欠挤出来的眼泪憋回去,“那现在呢,我们是去睡觉,还是做点什么?”
复活霍家九子之后,剩下的大半时间都在睡觉,虽然昨日通宵有点困,倒也还熬得住。
沈听澜想着难得来岭南一趟,不做点什么,总感觉亏了似的。
傅景渊知她的小心思,好笑道:“洗漱一下,带你到磁州城里逛逛,此处虽不比长安繁华,但南地风情,倒也别具一番滋味,值得一看。”
沈听澜闻言立即来了精神,“这个好,我马上去洗漱更衣,我们的早膳就在外面解决了!”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萧绥恭敬道:“大夫人昨晚就给王爷和王妃安排了住所,王妃要沐浴的话,请遂属下来。”
沈听澜跟着走了两步,就和两个年轻妇人撞了个正着,“大嫂、二嫂,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霍家长孙媳妇和老二媳妇手里各自提着一个花篮,里面的花颜色各异,看上去还带着露珠,像是刚采回来的。
二人看到沈听澜具是面上一喜,随即连忙见礼,“臣妇参见王爷,王妃!”
沈听澜主动迎上去,“两位嫂嫂免礼,大清早的采这许多花是做什么?”
两个妇人比沈听澜大不了几岁,闻言兴冲冲道:“王妃有所不知,这是岭南这边独有的染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