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先天之毒的厉害,萧绥这会儿也无暇讲究沈听澜与她说话的口吻是否客气了。
忙吞了一颗解毒丹,又将窗前的帐子放心来,才开门招呼外面的人,“拿热水和棉帕来,王妃要沐浴。
参汤先在火炉上暖着,待王妃沐浴后我自己去拿,炉边不要离人。”
啰啰嗦嗦的样子,和她干练精英女护卫的形象相去甚远,沈听澜却觉得有些好笑。
她一心希望这些人能对自己如对傅景渊一般为唯命是从,拿她当自己人的时候,这些人心里眼里只有傅景渊。
可如今她不再寄希望于这些人,自己在凤鸣台有一支力量了,这些人却又似乎一片忠心向着她。
这让沈听澜不由发自内心的想感慨一句,人这东西,不管在哪儿,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贱种。
再机智的人都难逃此规律。
不过沈听澜又不犯贱,他们乐意对自己好,为她办事,她如何能拒绝?
很快,下人备好热水,萧绥插上门进来还想扶沈听澜,“王妃,奴婢扶您过去。”
沈听澜现在浑身都是毒,倒也没打算借着自己毒发的机会再弄死几个。
连忙制止萧绥,“别过来,我自己来。
你只管把衣物棉帕给我备好就行了。”
萧绥还想坚持一下,却见沈听澜已经拖着疲惫的身体跟个游魂似的,一摇三百的向浴桶挪过去。
屋里的双眼还始终不忘盯着萧绥,以此来打消萧绥想上前扶她的念头。
萧绥只能讪讪的跟在她身后,小心的准备着,以免沈听澜不小心摔倒,给本就不算太好的身体雪上加霜。
好在沈听澜虽然看上去一副随时会嘎的样子,但也还坚持着走到了浴桶里。
看着沈听澜整个人靠着浴桶瘫软下来,无力的将脸上的污血擦干净,萧绥立刻捧了清水和痰盂上前。
“王妃,您太累了。
眼下既不方便用膳,便先漱漱口,含一片参片吧,好歹补充一下体能。
璧月夫人还在外面等着见您呢,您总不希望时隔这么久重逢,就让璧月夫人看到您这一脸的病容吧?”
萧绥只是想劝沈听澜用了参片,却不想沈听澜关注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上面。
毒发之时沈听澜亦呕了血,漱漱口也能让自己舒服许多,而且她的确有些撑不住了。
所以她欣然张开,应了萧绥的请求,不过,参片压在舌头出了什么事?”
萧绥将沈听澜用过的一应物件摆在旁侧,才恭敬道:“回王妃的话,方才是有人要强闯您的房间,被璧月夫人拦下来了。
弟兄们不知璧月夫人身份,又和璧月夫人打了半晌。
璧月夫人亮了大长公主亲随的令牌,弟兄们这才收手的。”
兰因璧月,一个在敬安王府上照顾傅景渊,一个在柱国将军府照顾沈听澜。
俩人的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没关系的人,可任谁也想不到,这两个人是大长公主当年在战场上救下的孤女。
大长公主不但救了她们二人的性命,还将二人送到点苍山拜师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