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马大青年被自己的上司坑到自闭,哀怨的瞅了顾九霄一眼,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嘴一张,却是条理清晰,逻辑缜密,再不见方才消极的态度。
“禀王爷,王妃,在长安的弟兄们打探到皇帝私底下早就和珈蓝内政大臣上官鹤达成协议。
朝廷名义上会正面抵抗珈蓝的入侵,并高调要求大齐各方对于要加紧与瑞麟军和霍家军的合作。
从而逼的瑞麟军和霍家军要么交出火器,要么自行驰援齐东地区,将瑞麟军和霍家军化整为零,逐个击破。
战事结束后,朝廷会以不敌珈蓝,割地赔偿的形式将龙溪河以北十六州,大东岭以南十二州划分给珈蓝。”
萧策禀报的过程中像是在背课文,一点都不打磕绊。
沈听澜几人亦不觉意外,只是有些没想到,“还以为他们是要借谈判之机会搞什么阴谋呢,合着阴谋早就成了,这次谈判是皇帝上赶着为珈蓝抬轿子争取转移时间呢!”
皇帝与珈蓝勾结一事他们早就知道,所以听到萧策的禀报,都不觉得意外。
只不过饶是了解皇帝如傅景渊和顾九霄也没想到,在珈蓝强敌面前,皇帝竟然跪的这么快。
好歹也要挣扎一下,真的打不过才跪,起码打过了。
这完全就是滑跪了。
沈听澜对皇帝的滑跪行为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顾九霄亦对其嗤之以鼻,“咱们这位陛下也就是屁股刚坐上皇位的时候对王爷感恩戴德过。
接下来的三年里估计做梦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将王爷置之死地而后快。
为了让王爷死,估计就是把整个大齐丢的只剩下一个长安,他也是乐意的。”
沈听澜听的哑然失笑,脚尖自然的踢了一下傅景渊的小腿,“你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了,让人恨你恨得如此不计代价?”
傅景渊一身玄色锦袍跟符合当下这个枕戈待旦的环境,但同样的,染上点其他颜色也很扎眼。
沈听澜这一脚踹过去,他的小腿上就不可避免的印了一个脚印。
顾九霄和梁萧,萧策三人心下齐齐一紧。
早知道傅景渊就是个龟毛又挑剔的变态。
身在战场,他能几个月不洗澡,浑身浴血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一但脱离了战场这个特殊关键,他吃喝拉撒样样都讲究。
他们可没忘了当初有位官家小姐为了投怀送抱,故意将一杯酒撒在傅景渊身上。
这位爷当时就将人一掌打飞了不说,还直接将那官家小姐送到了教坊司。
想到那位官家小姐的凄惨下场,顾九霄几个都斟酌着言语想说点什么为沈听澜解围,就看到傅景渊眼角微挑,含笑道:“大概是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很清楚,他那皇位,只要本王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回来。
之所以追在本王屁股后面各种作妖,无非是对自己无能的清晰认知罢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本王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对他毕恭毕敬?”
傅景渊说了很多,但其实就是想说皇帝对他的怀疑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他的存在就能上皇帝坐立不安。
顾九霄几个人但也不是不认同他的说辞,只是几个人的重点明显不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