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一周却没看到传闻中和傅景渊安置在一起的霍擎苍。
沈听澜只是脚步一顿,惠安郡主就默契的为她解释“你四哥的伤不急于一时,先给他安顿在隔壁休养去了。
王爷回来的路上一直装晕,估计敌人都以为王爷伤重不治了。
珈蓝若是在此时进攻,我们不用再搜集任何证据,便可直接打回去。
到时候,朝堂上那群软骨头再想找借口议和,或者直接当事情没发生过,就没那么简单了。”
沈听澜从容的听着惠安郡主的滔滔不绝的说着,眼睛落在了一旁早就备好的药箱上。
不得不说,傅景渊真的是在很认真的尽可能的避免任何一个可能会暴露幻术空间的机会。
她拿出针囊,对惠安郡主说的一系列的言语并没有立即给出回馈。
边翻腾药箱,边道:“这些先不说了,娘,您先帮我看着门外吧,让小灰灰帮你。”
说完,轻踹了那匹狼一脚,“跟你奶奶出去守门,完事儿给你肉肉吃。”
动作随意,甚至是有些粗俗,可那神态和语气却极为温柔,好似把那匹狼当自家小孩儿在哄。
态度好的令傅景渊酸溜溜的直冲那匹狼翻白眼儿。
重患在前,惠安郡主将所有的疑问吞进肚子里,转身出门。
那匹狼晃晃悠悠的跟在她身后出了门,略显杂乱的步伐透露出了惠安郡主的慌张。
吱嘎,门一关。
沈听澜拿着剪刀将傅景渊手臂上的衣物剪开,那条手臂从手指到手肘几乎都被血水浸透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整体手臂肿胀成一片紫色,看上去随时都会裂开一般。
而掌心更是血肉模糊。
沈听澜拽着他的手指一点点抻开,才看到他手心里镶了十几颗细细的钉子。
拔掉之前用的银针,毒素急速向上蔓延。
小针刀刺进去,五黑的血液顺着刀口流出来。
沈听澜拿着小药瓶抵在他嘴边,“张嘴。”
傅景渊活像个听话的孩子,一句话都不说,乖乖张嘴。
苦涩的液灌入喉中,他才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沈听澜却已经开始重新为他施针了。
一根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扎入周身大穴,又马不停蹄的拿了镊子开始取那些钉入傅景渊掌心的钉子。
所有的动作都做的平心静气,行云流水,完全是一个专业的医者面对病患的态度。
傅景渊却惴惴不安的在那儿偷瞄,一下,再一下,瞄了不知道多久,终是没忍住开了口,“你还在生气吗?”
他到现在还记得入关前沈听澜那句怒气十足的话。
如果沈听澜是因为担心他而生气,他会忍不住心中暗喜的。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沈听澜手上动作不停,说出口的话却冷的让傅景渊心中一梗。
“我生不生气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我生气了,王爷也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你也并不打算改变,不是吗?”
新取出的钉子当啷一声落在瓷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