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烟的痛呼声不绝于耳,沈听澜还嫌不够,“将她那身红裙扒了,我和王爷大婚,她凑什么热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王府的女主子呢!”
一句话说的傅景渊心花怒放,却让一旁的康王眼神微变。
对着沈听澜却又是一副深情模样,“阿澜,既然你回来了,那便说明你也想通了,如此,本王就安心了。
以后可莫要如此胡闹了,以免大家担心咳咳……”
他说着话,便虚弱的咳起来,一边用眼角瞄沈听澜,见她无动于衷的在那儿站着,心下不由纳闷。
怎么回事?
平日里他露出如此虚弱的一面,沈听澜便会立刻母爱泛滥,上前又是为他拍背顺气,又是着急拿药的。
要知道,他的药就撞在胸前的内袋里。
只要沈听澜这次帮他拿药,就算不能让二人彻底决裂,但也够恶心傅景渊一阵儿了。
谁知他咳的都快背过气去了,沈听澜非但没上前帮他,还一脸担忧的请示傅景渊,“王爷,康王殿下咳的这么厉害,该不会是害了肺痨吧?
我看着好生害怕啊,要不,您让人将他送到六疾馆照顾吧?
万一要是把病过给您,可就不好了!”
康王,记忆中和原身关系似乎也不错,时常给原身送一些小礼物什么的,暧昧不清的。
沈听澜一时间分不清这人是敌是友,不过她有一个原则就是凡是跟小绿茶扎堆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既然分不清,又跟霍如烟那个小绿茶走的那么近,一律按渣男贱女处理就是了!
噗!
侍候一旁的侍卫喷笑。
六疾馆,专供痨病、瘟疫病人等死的地方。
十个人进去,九个得变成盒子出来,家人连尸骨都不敢保存,王妃这是咒康王短命呢吧!
封景行也是没想到沈听澜出去一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当即停了咳嗽,一副虚弱的不行的样子道:“就不劳王兄的人了,阿澜,本王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日后本王再来看你。”
说着还一本正经的行礼告辞。
沈听澜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直言道:“康王殿下,我已经嫁给敬安王了,按规矩,您应该称呼我一声敬安王妃。
或者,您要是愿意,称我一声王嫂也可以,但请不要再叫我闺名。
我跟您没那么亲密,让人听到了不合适。”
封景行眼神倏地一边,迅速汇聚成一个受伤的眼神。
他缓缓点头,“本王知道了,敬安王妃。
本王,告辞。”
沈听澜毫不留恋的转身,假装没看到主位上傅景渊晦暗不明的眼神。
环顾四周,抽搐插在青花瓷瓶里的鸡毛掸子往腰带里一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傅景渊被她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吓的一愣,嘴角抽搐道:“王妃这是做什么?”
“负荆请罪,这都看不出来吗?”
沈听澜一脸“你怎么这么蠢”的表情看着傅景渊,“之前胆大包天,行刺于王爷,是我莽撞无知。
我现在知道错了,特来向王爷认错,请王爷责罚。”
她奶奶的,原身脑残刺杀这煞星,现在却要她来背锅。
刺杀了人家这会儿又自己跑回来,不说是认错请罪还能说什么?
沈听澜甚至担心自己跪晚了这煞星连跪的机会都不给她了!
跟小命儿比,跪一下算什么?
澜爷就是这么的从心!
主要是她现在被原身的执念困住,根本离不开敬安王府,眼前的男人又厉害的一批,完全打不过。
所以,沈听澜其实远没有她现在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饶是原身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对这位敬安王傅景渊的英雄事迹却也是如数家珍。
明明是先帝唯一的嫡子,一出生就受尽宠爱。
因为先帝冷落他的生母懿安皇后,贬谪他的外祖韩国公为庶民,导致懿安皇后抑郁而终,他便任性的与先帝赌气,自请废去皇家玉牒。
最关键的是,在懿安皇后去世后,先帝将对懿安皇后的爱全度转移到了傅景渊身上,竟然也就同意了他如此任性的要求。
不仅同意他改随母姓,还封他为敬安王,让他成了大齐最尊贵的异姓王。
他自己不愿意当皇帝,先帝就选了一个与他关系最好的皇子立为储君,还将他的外祖一手创立,母亲懿安皇后发扬光大的三十万瑞麟军悉数交给了他。
当今皇帝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
世人更知道,哪怕得罪当朝皇帝,都不能得罪傅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