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一如既往的热闹,许是见惯了宁静的小村庄,走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安宁倒显得局促不安。
莫言卿白衣素装,略带沧桑的脸颊上,难掩俊朗之色;在他身旁的莫霏仙,一声藕粉色衣衫仙气飘飘,美貌无双,兄妹两人站在一起,无疑就是人群里最为闪亮的。两人皆是如画卷般走出来的谪仙似的人物,惹得过往的行人都偷偷地朝着他们看来。
莫言卿带着莫霏仙和安宁,在皇城里绕了一圈,进了如意坊。
安宁傻傻地站在如意坊门口,错愕地凝视着房屋前巨大的牌匾,秀眉紧皱着。
去而复返的莫霏仙,朝着安宁唤道:“小宁,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三哥让你快进来!”
“就来!”安宁收回疑问的目光,这才举步向里面迈去。
双脚刚一落地,安宁的目光随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去,一件又一件地,安宁小跑到一旁卖绢子的陈列柜前。伸出手来抚摸着一方绢子,泪眼婆娑。
安暖以前在的时候,总是因为绣工不如安宁,所以绣品都很少。她主要负责绘制图样,安宁负责绣成品。殊不知,安宁在皇城的如意坊里,竟然能看到安暖曾经的绣品。
“姐姐……姐姐……小宁好想你!”安宁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一旁的小厮见状,诧异地盯着安宁,不冷不热道:“这位姑娘!你要是不买的话就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小厮万分嫌弃地瞪了安宁几眼,面对小厮的白眼,安宁当他不存在那般,只是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安暖的绣品,就仿佛安暖还站在她面前那般。或许对她而言,这就是一种慰藉吧。
当小厮再次冷嘲热讽的时候,安宁从兜里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冷声道:“这件绣品我买了!”
见着白花花的银子,小厮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对着安宁俨然已经换了一副脸孔。他笑语盈盈地给安宁赔不是,安宁却连瞧都不曾瞧他一眼。
小厮见安宁确实喜欢这方绢子,又从另一个陈列柜上拿出另外一方绢子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安宁面前:“姑娘,你若是喜欢这方绢子,小店还有一方,您请掌掌眼!”
小厮拿过来的这张绢子,正是安暖和安宁一起完成的碧云。蓝色的绢子上,白色的丝线泛着光芒,安宁颤抖着抚摸着绢子,眼泪缓缓地落下。
“这两张绢子多少银子?”沙哑得几乎不像个姑娘的声音,从安宁喉咙里发了出来。小厮浅笑着,将五十两银子收下,将之前那方绢子一起递给安宁。
安宁将这两方绢子紧紧地握在手里,就连莫言卿和莫霏仙何时站在她跟前的,都未曾察觉到。
莫言卿一张俊脸无线地拉长着,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意,几乎让他站不住脚。
安宁见到莫言卿,疾步上前,将一方绢子递到莫言卿面前:“公子!”
莫言卿见到手里的绢子后,怒意更甚,好几次都想将它丢出去,却又生生地忍住了。他眼底怒意浮动,最终将它强压了下去:“走!回去!”
莫霏仙和安宁都不知所以,安宁伸手擦了擦眼泪,跟随着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