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明坐到了安暖的身,长吁短叹,悔恨无比的心,多少苦涩想必就只有他能体会了。他愣愣地凝视着安暖那张白得几乎透亮的脸,目光沉沉地凝视着被血水打湿的床角,心疼得无以复加:“安暖啊,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安暖!若是当时我强行将你留下,你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哪怕你会不快乐,可结局总比现在好不是吗?你看你像现在这样冷冰冰地躺在这里,苦的不还是你自己?”说到这里,眼眶里浮动的东西,似乎拼了命地想要朝外涌,皇甫月明双唇紧咬,痛苦万分地凝视着安暖和她旁边的那个孩子。
“都怪我!在听到顾子月报复莫家的时候,就应该早些来给你撑腰的!若是我早些来到渝州城或者皇城,你也不会遭受此无妄之灾!都是为兄的错……”
门被人轻轻地推开,茗香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这才跟做贼一般地溜了进来,见到皇甫月明悲恸的神情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茗香附在他耳畔低声说着什么,紧接着皇甫月明的脸上浮现了难以言喻的喜悦,等茗香讲话说完,他才压低了嗓子问道:“千真万确?”
茗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皇甫月明激动万分地站了起来,苦笑不得地凝视着安暖那张白如纸的脸。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件事情需要我们尽快去办,越快越好!”皇甫月明这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茗香心领神会,又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莫言卿将皇甫月明说的那些话听了进去,林胡氏一向剽悍,却终究是上了年纪,如今又遭此大难,于是就卧床不起了。
胡娟和林美美轮流着照顾着老人,山里人还有许多的庄稼农活要干,自然是不会在家里闲着,但是又估计老林家的面子,只能和老幺换着干活,毕竟林阳富这里还需要张罗。
杨曼本身还要照顾小孩,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搭把手,好多事情也只能干着急。
安慧经历了太多事,这会还昏迷不醒,一时间,林阳富的灵堂前除了这几个还不能处事的孩子,就再也无人能撑起场面了。
莫言卿苦涩地看着哭得戚戚然的林永、林双还有哭累了就沉沉睡去的林名扬,嘴里念着安暖的名字,强迫自己接下这个烂摊子。
莫言卿事无巨细地将一切布置妥当后,莫成欢略带狼狈地朝着莫言卿靠了过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莫言卿的目光。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莫言卿跪在林阳富灵前,将手里的一叠纸钱丢进火盆里。
莫成欢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口问道:“小姐已经故去,我们是不是要……”
莫言卿眼里闪过痛意,须臾之间,莫言卿就将心头的悲意给强压了下去。他怔怔地凝视了莫成欢几眼,垂下头低声说道:“去买最好的棺材,让暖暖入土为安吧!”
“公子!你得撑住!”莫成欢担忧地看着莫言卿,莫言卿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你放心吧,暖暖不在了,她没有完成的事我一定会替她做好!”
莫言卿说完,又将一叠纸钱放在了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