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嫣然的脚步在听到安暖这句话之后，猛地停了下来，她僵硬地站在原地，连头都没回。只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寒冷无比：“像你们这样心思肮脏的人，我从来都不屑一顾！今日出手只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好自为之！”
这次皇甫嫣然是真的离去，再也没有半点停顿。
安暖和程瑾依旧站在原地，程瑾扶着安暖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着。
久久地凝视着皇甫嫣然渐渐淡出视线的背影，安暖摇头苦笑着，嘴角的酸涩何人能懂：“曾几何时，我还是跟你一样单纯！只是我的运气不好，总会有刁民要害我！”
皇城脚下，安暖自然是不敢说总有刁民想害朕这样的话的，凝视着巍峨的建筑，安暖又忍不住叹息。
“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程瑾的嘴角依旧泛白，扶着安暖的胳膊几乎是用掐的，安暖疼得眉头不住地蹙起，却又不好苛责，只是对着程瑾点了点头。
程瑾好歹也是在皇城里的大家，如今却害怕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之前顾子月为了报复对他们一家子用了什么手段。又或者说，高清瑶联合了朝里的势力，打压着莫文书？安暖目送着失魂落魄的程瑾离开后，终究是不放心，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安暖并不想让程瑾发现她的存在，所以这一路都是鬼鬼祟祟地尾随着，看得茗香莫名其妙。
“小姐你这是？”茗香最终还是没忍住，扒了扒安暖的衣袖疑惑不解的问道：“我们这般鬼鬼祟祟的，是要干嘛？”
安暖半弓着的身子在听到茗香这番话后，这才尴尬万分地站直。别说，一路这番折腾，这腰身还真是酸！安暖伸手扶着腰，眼神却依旧紧锁在程瑾身上，直到程瑾安全无误地进了莫府的大门后，安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们回去吧！”安暖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茗香自觉地伸手将她扶住。
对于安暖，茗香一向都看不懂也猜不透，遇到再大的事情，哪怕是面对顾子月的时候，安暖竟然都没有面对仇人那般的激进。真不知道安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比如这会，若是担心程瑾，大可以光明正大地送她回府。
安暖却偏偏要用这样奇葩的方式，对于这样的主子，茗香也是生无可恋地嘀咕着：“要是小姐担心莫夫人，为何不光明正大地送她回府？再说了，这莫夫人也并没有跟小姐有多亲近，你何必热脸贴人家呢？”
“谁说她跟我不亲近了？”安暖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茗香，却在下一秒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茗香，你说你傻不傻啊！要是她跟我不亲近，又为何要送我礼物呢？我这么做自然也有我的道理，毕竟她接受我，却不代表莫文书也接受我，你懂吗？”
“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怪我多嘴了！”茗香默默地扶着安暖，两人步履轻盈地往回走。才走了没多久，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突然就很多人围着，哄笑。
对于这样的场面，安暖本是不打算管的，尖锐的女声突然传了出来，夹杂着痛苦的声音，刺得安暖心头一颤。她也不顾茗香能不能跟上她的步伐，快速地冲进了人群里。
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浑身脏乱无比，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身上，一张脸黑得辨认不出是何人。那双眼睛带着惧意，畏畏缩缩地看着围在她面前的这群人，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安暖倒抽了口凉气，饶是如此，安暖依旧认出了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