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叹了口气,温热的鼻息洒在莫言卿身上,莫言卿浑身都僵硬无比,双眼死死地盯着跟前的安暖,有些不确定地望着她。从失去时的绝望,到失而复得的巨大欢喜,再到得知安暖怀有身孕的打击下,莫言卿再也承受不住强烈的精神刺激。
伸出手紧紧地扳着安暖的双肩,带着喷薄的怒意质问着安暖:“你好生绝情!口口声声说要划清界限的是你!让我心心念念不能忘的人是你!现在让我万念俱灰的人还是你!安暖,你到底要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才甘心,你……”
莫言卿话才说了一半,双眼一黑,安暖还没来得及喊疼,莫言卿高大的身影就沉了下去,脑袋无力地靠在安暖肩头。安暖顺着这股力道跌落在地,被他扑得闷疼,脑子里嗡嗡直响,跟着眼前陷入了黑暗之中。
“该死的莫言卿!”安暖扶着莫言卿沉甸甸的身子,尽量不让他的重量压在肚子上,这样的姿势极为消耗体力,没有多久安暖额头上就出了层层细汗。安暖朝着莫言卿靠了几分,将肚子承受的力道减少后,张口大叫着茗香和安宁的名字。
没多久,安宁和茗香都赶了过来,两人心照不宣地将莫言卿扶到一旁,再将安暖扶到床榻之上。茗香愤恨地踢了莫言卿一脚,沉着脸走了出去,不用她说安暖都知道,莫成欢肯定不好对付。
“茗香,不要为难他,让他来把莫言卿带走吧!”
茗香听完安暖的话,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安暖心头无数乌鸦飞过,却只能忍住。茗香离开后,安宁沉默地将凌乱的屋子收拾着,安暖神色不明地盯着安宁,无助地叹了口气。
“是你告诉莫言卿的吧!”听不出喜怒的话从安暖嘴里说了出来,安宁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死死地咬着嘴唇,手上的活儿也是一顿。
若说最了解安宁的,非安暖莫属了。见她这副样子,不用问安暖都知道事情的始末。想毕就是安宁一大早去向莫言卿通风报信的,要不然莫言卿怎么会突然造访,又是怎么知道安暖怀有身孕的。
安宁噗通一声跪在了安暖跟前,始终低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
“你不要怪她,是我逼她的!”不知何时醒来的莫言卿突然出声,安暖酸涩地抬起头来,心头百般不是滋味。想到在顾子月面前,莫言卿对她都没有半点维护之情,现如今……
莫言卿颓废地坐在地上,无力地叹息着:“你终究还是变了,那个我和安宁都认识的安暖,再也不复存在了!”
“对!我是变了!那又如何!既然我已经不再是我,那么请你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安暖憎恨莫言卿那副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痛心疾首的虚假模样,就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那般,罪无可赦。
“不!你不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的!再说了,为了你,我连亲都退了,要我走可以,你把我娘子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