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初许文晴交代那个护士拍视频的录音。
许文晴茫然地摇着头,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脚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沙发边缘,一屁股坐了下去。
录音不长,没一会儿便放完了。
郑旭庭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问:“还狡辩吗?”
安夏疑惑地看向他,虽没开口,可问题已经明晃晃摆在了脸上。
既然有这录音,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拿出来?
郑旭庭见许文晴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医药箱,对安夏说:
“过来,我帮你包扎一下。”
安夏这才想起自己还负伤了,她走到郑旭庭身边说:“我自己来吧。”
郑旭庭见她要拿自己手里的酒精棉,身体连忙往旁边让了让,摇头道:
“一个手包扎多不方便?你别乱动,我一会儿就好。”
想着这事也没什么好争的,安夏便没再客气,对着他抬起手臂,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才拿到的。”郑旭庭手里动作不停,慢慢说:
“她之前一直说没有证据,刚刚在门外,我跟她说了现在的情况,并告诉她华庭准备起诉。她估计吓到了,才把录音发给我。”
原来如此。
这护士估计本来是想自己留个后手,或作为证据或作为要挟,总之有备无患。
安夏撇撇嘴道:“一丘之貉。”
郑旭庭赞同地点头,刚要开口应和,就听见缓过来的许文晴开口道:
“旭庭,你不该帮着安夏的,柳阿姨有多讨厌她,你不是不知道。只要她不离开华庭,柳阿姨就不可能回家,你难道要因为这个女人把郑家搞得妻离子散吗?”
“闭嘴!”郑旭庭怒火中烧,语气严厉道:“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郑家的事?等着收律师函吧!”
说完,他赶紧看向安夏,对方的表情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要!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为你学中医,为你拜名师,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许文晴哭得很凄惨,看得出来这是发自内心的悲痛,与刚刚安夏进门时的假哭完全不同。
郑旭庭像没听到一样,低头为安夏缠着纱布,一字一顿道:
“许文晴,我代表华庭正式开除你,从今以后你与华庭再无任何瓜葛。”
许文晴如遭雷击,心里把那护士骂了一万遍。
可就算要报复那个护士也是以后的事,眼下这道坎要如何过去,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铁证如山,一告一个准。
如果爷爷知道自己被告……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她把眼神转向了安夏。
尽管再不愿意承认,可眼下能劝住郑旭庭的人,只有安夏一人。
她把指甲深深戳进掌心,闭眼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下定决心。
“安夏,对不起。”她说着,朝安夏鞠了一躬,姿态放得极低,“是我不好,求你原谅我。”
这举动让安夏高看了她一眼。
这个草包竟然也学会了能屈能伸,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过,她修炼不够。
脸上快溢出来的屈辱感,出卖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