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慌乱不已,“贝妮,你怎么了?”
贝妮哽咽道,“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堆到一块来?”
唐艾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她安抚道,“没事的,否极泰来,我相信陆珩不会出事。”
贝妮呢喃,“我老公想跟我离婚。”
唐艾一怔,“什么?”
贝妮道,“之前你出事,他一直叫我跟你离远点,我当时跟他大吵了一架,从那天开始我们就分开住了,一直到今天,我发现他跟他手底下的员工走得很近,那个女人是个大学生。”
唐艾不敢相信。
贝妮的老公,对她那么好!
贝妮是个很清醒的女人,她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能让她在感情上自愿臣服的人,可想而知,当初那个男人对贝妮有多好。
人真的会变得这么快吗?
唐艾拍拍她的背脊,“没事的贝妮,你还有我,还有陆珩,我们永远不会离开你。”
贝妮不确定的问,“真的吗,你们真的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唐艾张了张嘴,没有勇气再说。
贝妮满脸泪水,“我从未为我老公哭过,我这是第一次。”
她抽抽鼻子,没有哭过似的,狠狠擦干净泪水,坚定道,“也会是最后一次!他要出轨,那就让他随便玩好了,要离婚要怎么样都可以,反正我不会后悔,我这么年轻,不付出代价就看清楚一个人,我很幸运!”
唐艾羡慕不已。
自卑如牢笼,一直困扰着唐艾。
即使她在霍廷州的那段感情里受尽折磨,可还是无法这么洒脱。
贝妮今天吐露心事,让唐艾突然坚定了一个想法。
她迟早会死,那就一定要想办法,把陆珩保住。
她有私心,想哀求他们,在自己死后可以善待小暖。
世界上已经没有她的亲人了,小暖给谁,都不如给他们来得放心。
这一晚上,唐艾练习了很久的谈话技巧,买了导盲棍还有墨镜,次日一早就出门了。
她提前约了陆老先生。
出租车到约定的地点,唐艾拿着导盲棍一路来到店内坐下,陆老已经到了。
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因为事情朝着不可控的地步发展,现在陆珩落在了霍廷州的手里,他们俩现在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他们俩,即使再看不顺眼,也得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
陆老先开口,“我调查了你的资料,你跟霍廷州还结过婚?”
唐艾道,“是的,但是不值一提,我跟他现在如同陌生人。”
“但是现在陆珩落在他手里,是不是跟你也有关系?”
唐艾抿了抿唇,“我不知道。”
她确实是不知道,她不想自作多情。
陆老冷哼,“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你跟霍廷州还是夫妻的时候,你跟陆珩就在不清不楚了,小丫头,你的手段玩得很厉害,能把他们俩同时玩得团团转的人,在北城屈指可数。”
唐艾淡淡道,“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我倒是觉得,你那天跟我说的办法很合适。”陆老问,“把你交给霍廷州,交换我儿子,应该有胜算吧?”
唐艾微微仰头。
她的眼神无法聚焦,漂亮的黑眸只能无意识的定在某个地方。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把皮肤几乎照得透明,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刺眼。
不远处,霍廷州从外进来,看见在阳光下的唐艾,如同一朵盛开的山茶花。
可那山茶花上,好像沾了血。
摇摇欲坠,好像到了生命的终点。
霍廷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他从门外进来,路过那张餐桌,没有片刻的停留。
可即使等到人进了电梯,他的心口,都还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