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听,面露晦涩的看了眼她侄女邻居大姨,低声让她先把老公跟儿女带出去,等屋里就剩我俩了,她才叹气开口。
“小姑娘,这事还真让你给说中了,俺家祖上,我爹我妈都是出堂口的弟马,但因为那时年代特殊,都在闹革命,好多老物件儿被烧了,我爹妈也遭挨批斗,给斗死了。”
“后来他们托梦说我身上也有仙缘,让我接堂口,趁着动**平息了,也出来给人看事积德。但我家里男人反对我干这个,就把香堂都砸了。”
“我儿女被他教育的,也看不惯这些,都说迷信。我只能暗地不断找人帮我拖堂口,这些年可遭老罪了,今年是实在压不住了,再折磨搞,我怕是这把老骨头就得交代了。”
“那不能,仙家磨弟子,都是为了能出马为人看事,积阴德来修炼的。除非是仇仙,否则都不会把弟子磨死的,他们这样有罪。”
我安抚的拍了拍她手,先说了好处,又把难点道出,“不过,你这情况,恐怕是正统胎带的仙家跟外来的妖物混一起了,加上儿女伴侣都谤道,要处理不好,胎带仙家想护你,都护不成了。”
人乃天杰地灵之根本,世间万物都以修成人为最上乘目标,有的人,天生比常人多了几分灵慧,就极容易与仙家结缘,成为仙家修仙历练的根口。
仙家能通过他,积阴德增加修为,早日位列仙班,这对弟马本身也是种福报,日后能脱离苦海,免受入地狱轮回的罪。
可这人与仙家磨合时,却要受很大的罪,一般终生很少有顺顺当当的,都因为仙家灵气,能看到常人不可见之物,还总被妖物邪祟骚扰,从而被别人当成精神病,可以说有利有弊。
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跟堂口有关系,再怎样也不如当个普通人活的安生。
而谤道,正是来自家里人的不信不理解,辱骂当事人疑神疑鬼不正常,还羞辱仙家根本不存在,这就造成了业障,他没事,却都落在了当事人头上,加重折磨,苦不堪言。
通情达理的人,还懂‘可不信,但不能不敬’这一说,遇上执拗又蛮横有点虎的人,非但不信,你要烧个纸,都得上去踹坟骂娘,给你两大耳刮子。
这种谤道的人,身上横气中,多数开始仙家灵类不敢拿他怎样,但后面阴报来了,仙家就会趁机出手,折腾得他跪着心服口服,比谁都信。
就像老太太这种情况,就得先治服她家里人,再治她身上的邪病,才得心应手,彻底安生了。
老太太听了我的意思,忙握紧我的手说,“我现在身上有东西,恐怕很快就又不清醒了,这就得拜托你了孩子。趁现在我还正常,你说咋做,我都听你的。”
我转头看向柳御霆,他略微思索了下,低沉道,“让胡玉奴跟黄四郎出手吧,轮番附在她儿女跟老公身上,闹腾一番,不信也就都信了。其余的,等晚上再说。”
我点头认同,他身为蛇尊,不好做这事,胡玉奴跟黄四郎,本性都有些爱玩闹,正好很适合。
他们俩也都没反对,化作一黄一红两股青烟,就冲老太太儿女跟老伴儿身上去了。
很快,外屋地就传来锅碗瓢盆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先是老太太姑娘妈呀一声,说看到了爷爷奶奶来索命,紧接着就是老太太儿子,跳到锅台上,又唱又笑起来,一通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