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呜咽,洞口围堵了几十个彪形大汉,他们头上系着方巾,身上衣服都是兽皮做的,一双双眼睛或者贪婪或者威慑的盯着他们,手持火把,映照得周围亮如白昼。
钟晚从山洞出来,脊背渗出冷汗,下意识抿住唇角。
所有山匪从钟晚出来的那一刻,都紧盯着她。
女人身姿柔软窈窕,容颜昳丽。有个别没有定力的,直直看呆了,眼睛瞪得老大。
梁逍眉心蹙起,下意识挡在她面前。
为首的山匪体格高大,右边脸有一个狰狞的刀疤,见山洞里的人都出来了,他手一挥命令道:“都给我绑了回寨子里!”
话音刚落,却又指着钟晚:“这个女人单独给我绑了,仔细着点,这般细皮嫩肉,可别给我糟蹋了。”
旁边一个矮壮的男人笑容玩味:“二哥,你这么快就惦记上了?”
顿时,旁边人一阵哈哈大笑。
刀疤男也气笑了,踹了他一脚:“别他妈乱说,老子有裴娘了,老大这把年纪还不成亲,老子是给他弄去的!”
钟晚躲在梁逍后面,听到这些人谈话风声间,就把她的婚姻大事定了,小脸有些发白。
有人轻轻拂过她的头顶,像是在安慰她。
梁逍倾身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用紧张,先稳住他们,十七已经逃走了。”
原本按照十七的功夫,对付这些野路子出身的山匪绰绰有余,只是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不得不从长计议。
“姑娘,我手劲大,你可别乱动,不然伤了你就不好。”
那矮壮的男人拿着麻绳,嬉皮笑脸的过来。
钟晚垂着眼,知道毫无挣扎的余地,任由他绑住腿脚。
只是没想到,他又拿出一块黑布,蒙住了她的眼。
却原来这群山匪的老巢如此隐秘,怪不得势力大到路人皆知,官府却无能为力。
黑暗中,只有车轱辘碾过碎叶,发出“咔嚓”声,还有偶尔的几声猎物低吠。
不知颠簸了多久,耳边说话的人渐渐热闹起来。
脸上的黑布被人摘下来,她缓缓睁眼看去。
这里是坐落在半山腰的一个寨子,土房自大路两旁排开。
男女老少都有,或是好奇或是惊讶的打量她。
有孩子在板车旁跑来跑去,咋咋呼呼道:“老大的新娘子回来咯!新娘子!”
“去!边待着去。”
刀疤男把孩子驱走,就让人把他们从板车上带下来。
几个山匪过来,把他们带去了不同的屋子里。
钟晚被动跟着,打量四周,发现这房子四面的窗户都被严丝合缝地钉死。
那山匪约莫知道房子牢不可破,把她放进房间,就给她松了绑。
“好好待着,要是想闹事,我们饶不了你。”
那人放完狠话,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吃酒,就急急忙忙锁了门离开。
她揉着被勒出一道道红痕的手腕,满脸苦逼,不就是寻松,怎么就这么命途多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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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山寨主楼里。
一个身形瘦长,头上扎了两个小揪揪,身着灰色长衫,意外地有些儒雅的男子正在案前看书。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
刀疤男火急火燎地进来,乐颠颠道:“老大,我们给你找了个美娇娘,这女人长得跟仙女似的,你定能瞧得上。”
这老大叫李贵,原先是寨子里的军师,前任老大死后,众人就力推他成了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