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瞥见她手上的纱布,疑惑道:“你受伤了?”
“没事。”孟青影抿了下唇,把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看出她好像不想说,钟晚便没多问,只是说:“我们快回墨坊吧,门禁要到了。”
两人从马车后出来,结果刚没走几步,眼前便略过一道黑影。
空****的街道上,一个身着夜行衣,浑身强壮的男人挡在她们面前。
孟青影眉眼一凛,钟晚打量他几眼,发现这人和刚才不是一群的,而且浑身冒着煞气,一个眼神便令人胆颤,有些紧张道:“你干什么?”
黑衣人盯着钟晚,袖子里滑出匕首,一步步朝着她走近,锋利的匕首在月光下散发着凛然的光亮。
“你别过来!”钟晚往后退去,却被挡住了去路,身后是堵墙。
就在男人举起匕首的当口,孟青影伸脚一踢,就把他手上的匕首踢飞了。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子,居然也是练家子,登时不敢轻敌,从口袋里拿出飞镖暗器,朝她丢去。
裹挟了冷风的飞镖朝自己射来,孟青影神情冷漠,身体轻轻一侧,飞镖便从眼前略过。
这下,黑衣人直接瞪大了眼睛,居然有人能躲过他的暗器!?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钟晚靠着墙,有些惊讶地看着孟青影。
黑衣人咬紧牙,以手做刀,再度朝她劈去,孟青影的反应也很快,几乎没有出手,只是几个拉扯的姿势,黑衣人便被打乱章法,紧接着孟青影狠狠地一脚踹去,正中他的裤裆!
“啊啊啊啊!”黑衣人被正中裆部,脸色青红交加,捂着下体蹦来蹦去,发出惨烈尖叫声。
“走!”
孟青影看了一眼钟晚,后者登时反应过来,正要拔腿跑,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拿起地上的砖头,朝着黑衣人后背砸去。
黑衣人不设防,被厚重的砖头砸中后背,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又是一阵嗷嗷乱叫。
孟青影:“……”
教训完黑衣人后,生怕他又追上来,两人拔足狂奔,一直到墨坊附近才停下来。
钟晚扶着墙,气喘吁吁地笑道:“他估计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你练过吗?”
孟青影嗯了一声:“在镖局营生过。”
“怪不得……糟了,过门禁时间了!”钟晚抬头一看,发现大门已经紧闭,不由惊呼出声。
“翻墙吧。”孟青影提议。
也只能这样了。
孟青影接着堆积在墙角的货箱,率先翻上了围墙,而后将钟晚拉了上去。
夜深了,周围护院有巡逻。
两人借着树荫,静悄悄地穿梭在墨坊里。
忽然,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一只黑猫,钟晚吓一跳,那黑猫似乎也受惊了,发出尖锐的猫叫声:“喵——”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人带着火光跑过来:“是谁在那里!”
钟晚对孟青影说:“我们分头跑。”
两人分头从假山后面跑出来,护院立刻大叫:“在那里,快追!”
钟晚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把护院等人甩开了。
她坐在一块石阶上,看着头顶的大圆盘,只道今日出门前应该看黄历…
就在这时,前头传来说话声,是有人过来了。
不确定对方是什么身份,钟晚决定先躲起来,环顾四周,灵机一动,推开身后一扇窗子。
翻身进去!
眼前忽地烟雾袅袅,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在耳边响起,钟晚轻轻关上窗,一回头,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梁逍正**着上身站在浴桶上,濡湿的乌发贴着白皙的脖颈,晶莹的水珠顺着喉结下滑。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钟晚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呃,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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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钟家。
“废物!”
钟冲瞪大眼睛,气得把茶杯砸向跪在地上的男人,“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你还会干什么?”
男人肩膀硬生生挨了一记打,却小心翼翼不敢动。
如果仔细看,便能分辨出此人正是那边袭击钟晚的黑衣男。
程氏拦住了还想动手的钟冲,察觉这事儿不对劲,问黑衣人:“以你的功夫,若不是你故意想放她走,为何还让她跑了?”
男人:“她身边有一个高手,像是练家子,出手的速度连我也预测不到。”
程氏见他不似作伪,眉心皱起。
“娘,我们再派几个人去吧?之前被她逃了,是这小妮子有运气,我就不信她次次这么好运。”
“不可。”程氏若有所思道:“钟晚只带了明玥去,明玥有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现在好端端又跑出一个练家子,有可能是老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我们不能再轻举妄动。”
听到“老夫人”,钟冲满脑子的冲动也渐渐冷却,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他要杀钟晚,恐怕他自己的脑袋就不保了。老夫人能操持钟家如此大的基业,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只是,钟冲仍有些不甘:“那怎么办,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程氏对男人说:“从现在开始你盯紧她,还要弄清她身边那人的身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