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槐却没为他夹肉,还白了他一眼。心里总觉得他就是黑芝麻馅的,懒得理他,自顾吃起自己的来。
瞿美惠笑了一声,给庄泊简夹了一块,道:“庄公子也多吃点。”
说着,又给温岫白夹了一块。
“谢过温夫人。”
“谢谢娘。”温岫白吃得头都抬不起来,从没吃过辣的他。被胡椒粉都辣出了眼泪,但就是停不下来。
最后上来的棒骨汤,更是征服了众人。
“明明是很寻常的棒骨汤,怎么从温夫人和温小姐手里出来,就不一样了呢。”薛云蹊三两口喝完一小碗,又自己动手盛了一碗。
“确实鲜香得很,喝完觉得通体舒畅不已。”庄泊简这顿饭一直吃得斯斯文文,到了这道汤这里,也不免几口就喝完了。
不爱说话的罗依夫,都轻声道:“好像还有点说不出的甜味。”
“是有点,但不是麦芽糖那种甜。”温岫白满足地眯了眯眼,笑道,“我姐姐今日在香药铺子,买了好些香药呢。想来,是将它们都煮了进来。”
“是这样。”温灵槐趁他们不注意,向看着自己的爹娘眨了眨眼,证实了他们的猜测,又道,“那你还觉得是姐姐浪费银钱吗?”
“不了,不了。”温岫白羞赧着小脸,道,“我已经知道错了,姐姐说得都是对的。我以后也会努力挣银钱,让姐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
“白白真是心疼姐姐。那爹和娘呢?”瞿美惠也横插一杠子,笑着逗他道。
“爹和娘自然是一同孝敬的。”温岫白明知道是逗他的话,却还是严肃了神情。
温思贤很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又看向庄泊简:“让庄公子见笑了。”
“温大人儿女至孝,全家和睦,很温馨。”庄泊简依旧一派老成持重,长长的睫毛闪了闪。
尔后,又说道:“我爹娘在家里也是如此。”
温思贤和瞿美惠却没接他的话,聊起了平凉县的气候。
吃过饭后,庄泊简主仆三人就告辞离开了。
温灵槐一家四口人,互相帮衬着洗好碗筷。待一切都收拾完后,才有空坐下来说话。
温灵槐先给每人倒了一碗掺了灵泉水的温水,才坐下来和温岫白你一句我一语的,说了他们今天一天做的事情。
总结起来,就是卖,买买买。
温思贤和瞿美惠都熟悉自己的女儿,也知道当下的处境。对温灵槐做的事情也好,买的东西也好,都没什么意见。
温岫白见此,更坚定了自己以后努力赚钱,让一家人都过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日子的想法。
瞿美惠同样将自己一天的事情,又说给了温思贤和温岫白听。
温岫白又突然意识到,改变了的爹娘和姐姐都好厉害。而最无用的,换成了他自己。
温思贤倒没说什么,主要是他今天当值一天,也确实没做什么。
先是听了几句知县的无端斥责,又遭了主簿和几个小吏的白眼。
然后就一直坐着整理一些书籍,知县他们关起门来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那庄泊简主仆是怎么回事?”温灵槐还是奇怪那三个人的出现。
“我下值后,才在家门口碰到他们。”温思贤神情也有些凝重,“而且他们手里有道密旨,说是皇上要他们来微服私访的。至于访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电视不是这么演的啊,微服私访不是都偷偷摸摸的吗?怎么还会专程来告诉你呢?”瞿美惠不解地问。
“娘,什么是电视?”温岫白没听懂她说的什么。
“额,就是话本子。你爹以前给我讲过,我就记住了。”瞿美惠睁着眼睛瞎掰扯。
“是这样。”温思贤点了点头,肯定了瞿美惠的瞎扯。
又道:“庄公子说皇上很信任我,知道我这人胆小,行事上肯定没问题。所以让我多留意些衙门内部官员,看是否能收集些证据,也好以此立功。”
“可是,爹确定皇上知道你这个小小的县丞,是哪号人物吗?这密旨什么的,不会是假的吧?”温灵槐讶然道。
她不觉得皇上那样日理万机的人,能知道他爹这种芝麻小官。
“应该不知道吧。”温思贤在现代也是了解官场的,自然不会听信庄泊简的片面之词。
但他还是说道:“不过不管真假,我还是要多留意些的。万一真发现了什么,对咱们来说只会是好事。若操作得当,也许就能打开现在这种局面了。”
这倒是,几人心里都赞成。
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实在不早了。就各自洗漱,回去休息了。
温灵槐躺在**,想着空间里的一整套中药制药机,心里痒得不行:“还是得赶紧准备好,赶快制出来成药才是。”
“一则不能荒废了那些来之不易的机器,二则制出成药,自己也能尽快赚些银钱。做吃山空,总归不行。”
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先在整个县城里逛一圈。看看如今的成药,具体发展到了哪个阶段。
然后,再依据具体情况,定好需要制出的成药范围。
若是制药的话,也不能全部用空间里的草药,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还是要去山上挖一些来的,后期需求量大的话,就名正言顺地收一批药材。
而此时,瞿美惠和温思贤也正在说她这空间里,拥有中药制药机和机器人的事。
“我想着这种事,不管放在哪个时代来说,都太惊世骇俗了。又担心她年纪小,再向他人炫耀,引来别人的觊觎。”
“所以故意憋着没有问她,让她淡了那些想炫耀的心思。”瞿美惠一边梳头发,一边说道。
“你做得对。咱们知道就行了,岫白也太小,先不要告诉他。”温思贤躺在**紧拧着眉头,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瞿美惠说道。
又坐到床边,担忧地看着他,道:“庄公子这事没那么简单吧。一来我们也不知道,他来平凉县到底是要查些什么。二来你说操作得好,能打开局面。若是操作不好呢,是不是就要栽了。”
“我怕你们担心,就没说。你倒好,自己又增添烦恼了。”温思贤替她顺了顺头发,笑道。
“我也不想给自己添烦恼啊。可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种时代都讲究连坐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吧?”瞿美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庄公子来平凉县,既然不是查我,就肯定是查徐知县那一帮人了。徐知县毕竟在这平凉县也经营多年了,我想拿他的证据确实不容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这不是还有庄公子吗?再怎么说,这庄姓也得是皇亲国戚了,还查不到一个知县的证据吗?”温思贤想着说道。
瞿美惠信了几分,转而又问他:“这位,到底是不是那位捅破天的皇子啊?”
“我瞧着言谈举止非同一般,那身涵养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应该就是那位了。”温思贤点了点头。
“先前我还想着,怎么也得是一副冷情冷面的样子。可今日看着,除了有些不苟言笑之外,别的都挺好的啊。甚至觉得,他整个人还挺温和的呢。”瞿美惠纳闷道。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本来我是故意放他在家里吃顿饭的,想瞧一瞧他的态度。”温思贤皱眉想了下,又摊手道,“你也看到了,不仅温和,还很有耐心呢。”
“奇了。我们这样的芝麻小人,他用得着如此吗?”瞿美惠纳闷道。
“再看看吧,若有什么目的,迟早会表现出来的。”温思贤替她盖好被子,道,“劳烦你多盯着些。”
瞿美惠想着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了。便点了点头,准备睡觉了。
和他们一样没睡觉的,还有温灵槐的大伯温思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