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染的吼声在牢房中久久回**,阿浙皱皱眉,不解地看着她。
“阿浙,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自以为是,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付出了吗?我作为爹爹的女儿,几乎每时每刻都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为爹爹沉冤得雪!”
“就像现在这样……”阿浙似乎不信,话没说完就被黎小染打断。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进风派,又为什么在鹿鸣书院隐藏了整整两年?不都是因为在书院的先生身上发现了父亲的贴身玉佩!”
“你说宇文大人的玉佩在鹿鸣书院的先生身上?”
“没错,玉佩乃是我父亲的贴身之外,一块送了你,另外一块是打算留给我的。不过之前我过于淘气,父亲便打算等等再给我。出事前他带着玉佩,后来我一直没从他的遗物中找到,谁知两年前玉佩重现,竟出现在鹿鸣书院一位叫万斯的先生身上。”
顿了顿,黎小染继续说道:“我潜入鹿鸣书院,还没来得及找到万斯他就已经死了,玉佩便被我重新拿回。因为觉得这一切不简单,这些年我隐姓埋名,留在鹿鸣书院,一直在调查这件事。”
“就算你没有放弃追查,那裴锦夜呢?明明知道万道司和宇文大人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万道司司长裴卓宇!当年通敌卖国的事情出了之后,几乎万道司所有的人都被问责了,只有他裴卓宇依旧坐在司长的宝座上,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还和他的儿子牵扯不清!”
黎小染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沉沉,她闭了闭眼,半晌才反问一句:“那你呢,明知回来死路一条,为什么还回来?”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感情的事情是最无法控制的,你与斯学相处一月尚且掏心掏肺,我和裴锦夜待在一起整整两年,又为什么不能建立感情?他是个什么人我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了,是值得交的朋友。”
“但他父亲很可能陷害了你父亲!”斯学厉声道。
黎小染深吸一口气,她也有这种推测,所以即使明知心里有裴锦夜,也不敢和他发展下去。
“阿浙,我做事有分寸,这件事会查清楚,如果真相确实如此,我肯定不会再和裴锦夜牵扯到一起。”
“但愿如此,不要为了儿女私情把宇文大人的事情给忘记了。”阿浙冷哼一声,似乎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阿浙,你刚才说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杀月的老大?”过了一会儿,黎小染问道,“他到底是谁,和追月作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看追月不爽,想要将你们赶出京城了。追月在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不好铲除,但只要出了京城,想要杀了你们就轻而易举了。”
黎小染一愣,她知道杀月是对付追月而来,却没想到他们的目的不仅如此,还想要他们的命!
“为什么?”
“具体我也不知道,杀月老大藏得很深,即使我获得了他的信任,也没真正看过他的面容。不过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官府之人,即使不是,也是富家出身。”
骗子的感觉向来敏锐,尤其是看人,哪些人有身份有地位,一眼就能看出,身上的气质和生活细节都是从小养成的,即使极力掩饰也无法全部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