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一些作品中,还带着她以前的稚气和情绪,其中有一对“囚鸟”耳环,是她被冯玉瑕责罚时所创作,那时候陆谨枭带上周茹涵在外谈生意,而她则在陆家暗无天日地重复打扫和做饭的工作,可不就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吗?
手指轻触已经被烧毁的耳环,昔日的情景浮上心头,这个时候,一道不和谐的铃声忽然响起,南柠怔了片刻,才意识到是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她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道气急败坏的中年女声:
“南柠,你这个小贱人,你以为你的那对破铜烂铁真的值一千万吗?还不是我们周家施舍给你的!还开什么展会,你也不看看你那副穷酸样子,仆人的孩子永远是仆人,你花再多的钱也改变不了!”
对方一通骂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南柠听到“嘟嘟嘟”的忙音后,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应该是周茹涵的母亲打来的电话。
原本可以打电话骂回去,但南柠却无心这么做,作品已经毁坏,说什么都没有用,更何况她根本就骂不过这个泼妇。
她将手机关机,独自一人在展馆内逛了很久。
每看到一件作品,南柠都会想起自己创作这幅作品时的心境,再回头看已经被毁的作品,心底一片凄凉。
最后,南柠走向展馆中间,那是摆放海豚项链的位置。
即便已经看过这条海豚项链无数次,南柠依旧觉得看不够,每每看到海豚项链被毁后的模样,她都要在脑海里重新勾勒一遍它最初的样子。
她不光要记住作品现在的模样,还要记住它们最初的样子。
原本被火烧得滚烫的海豚项链现在已经冷了下来,只留下几道黑色的痕迹,南柠的指尖轻轻划过,感觉些许粗粝。
她无声地闭上了眼睛,想用双手好好感受自己的作品。
就在她沉浸在情绪之中时,一个温暖的怀抱袭来,清冽的香味充斥在鼻腔间,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哭吧。”
“在这里,没人能看得到。”
是傅慎的声音。
南柠这才感觉到,傅慎的胸口微微有些湿润,原来她刚才哭了?
也好,傅慎也不算外人,没人看见就好。
想到这里,近段时间的压力瞬间一涌而上,南柠再也控制不住,细碎的呜咽声回响在展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