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郭初就松开了王柔,迫不及待地双手捧起了放在木架上木制黄鹂鸟:“阿柔你快看,这是他送我的雕刻。”
上次她定制了一块刻有毛笔的玉佩,回赠给了黄舒,然后没几天就收到了一封书信,以及这件看起来十分逼真精巧的木雕。
近来城中不时能见到黄鹂鸟在树枝上清脆鸣啼,使人不禁心情舒展。他没有捉到鲜活乱跳的黄鹂鸟,只好送她一个同样可爱的木雕,聊表心意。这是那封书信里的大致内容。
收到这封信让郭初这些天来都心情不错,见到出主意把笔墨纸砚元素和玉佩结合在一起回礼的王柔,脸上的笑容顿时更明媚动人了一些。
王柔笑着接过木雕,注视着木制小鸟活灵活现的眼珠,忍不住称赞了一句:“他很用心呢。”不论是现买的还是现雕的,总归这木雕本身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
对比一下自家妹妹的境遇,真可谓是天差地别。
王柔将木雕放回了架子上,接着转过头来一脸感慨地开口:“待阿初嫁人之后,这府中就只有郭郎君一人了。”
这个话题无疑是沉重而让人伤感的,笑意从郭初的脸上消失,她坐在椅子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真希望在我出嫁之前,兄长也可以和心悦之人相遇。”
“可是郭郎君平日里出门,大多都是去府衙帮忙,那里怎么可能会有合适的女郎呢?”王柔坐在郭初的旁边,继续推进话题,“这么一天天的,只能白白等大了年纪。”
“阿柔说得对。”郭初的情绪顿时更低落了,“这样守株待兔下去,完全是看天意怎么安排了。”
除非月老给兄长牵的红线发挥作用,否则肯定是遇不到合适的女郎了。
“要是父母还在。”郭初的语气中充满了叹息,“就能替兄长做主此事了。”
“虽然令尊令堂无法做到这点,但阿初你可以替他们上心啊。”王柔眨了眨眼睛,双手握住郭初的手,“你可以问出郭郎君喜欢什么样的女郎,然后帮他留心一二。”
“我?”郭初微微张大了双眼,“可自古只有长兄如父,哪有妹妹去插手兄长婚事的?”
“这怎么能叫插手呢?这叫关心呀。”王柔神情认真地说道,“郭郎君毕竟是男子,平日里不方便对女郎们多加打听,心中一定很是为难。你作为他唯一的妹妹,出于关切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这难道不是一桩美事吗?”
“关心。”郭初的思绪变得有些混乱,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词语。王柔的话语听起来十分有道理,可又严重背离了她的固有认知,让她一时难以捋清楚这其中的是非对错。
“是呀。郭郎君根本无从了解这些女郎,又该如何去决定应该和谁相守一生呢?若是随意找一个,成了一对怨偶,岂不是害人害已?”王柔微微加重了音调,“阿初,现在只有你才能帮他了。”
“我。你说得对,我得帮帮兄长。”郭初如梦初醒般地低声说道。她不去担任沟通了解的桥梁,就没人能去做这件事了,那自家兄长的婚事不是要一直耽搁下去吗?
“关键就在于郭郎君究竟会喜欢怎么样的女郎,知道了这一点,你也能有一个留心的方向。”王柔接着指出关键步骤。
要是王怡符合这个方向,那就还可以再努力一下。要是郭攸欣赏的女郎不是王怡这样的,那她就可以搂住自家妹妹,任其好好大哭一场了。
“等他从府衙回来,我就去问问他。”郭初的表情逐渐坚定起来。她不能自顾自地奔赴自己的幸福,她希望兄长也能收获这样的幸福。
从郭府出来时天色还不晚,王柔扫视了一眼还高悬在头顶上空的太阳,让苍术先将马车驾去府衙。
郭攸又去了府衙和赵寒商议,难道近来他们有什么新的政令要颁布?起了好奇心的王柔顿时决定过去看看,反正今天又不用她亲自走路。
来到府衙后王柔才知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情况发生了,赵寒打算出兵剿匪。
一旦官兵攻破山寨,就能搜查山寨里的文书情报,说不定就能知道和张宁勾结献城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了。
“真是太好了。”王柔立刻语气激动地投了一张赞同票。
一同商议此事的郭攸面色犹豫地开口:“可是府衙中的粮草都用作救济流民了。此时召集人马出兵剿匪,粮草之事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