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
黎初禾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个什么样的存在。
她不敢再吭气，只是一味的打着颤。
接下来的十分钟，黎初禾刻骨难忘。
顾南沉擦了擦皮鞋，头也不回的嘱咐特助：“把她丢回她老家，此后我都不想在江城任何一个地方看见她。”
“是。”
处理完黎初禾，顾南沉的心还是被躁动充斥。
开车行在路上的时候差点因此出现意外。
顾南沉心下一烦，转道去了王家村。
来到这，果然见到了季云絮。
季云絮没主动跟他搭话，只是吃着手里的盒饭。
那是工地统一配送的盒饭。
不算多好，但季云絮只要在工地上就跟着一起凑合。
顾南沉也不打扰，只是坐在人不远的地方。
只是静静的看着季云絮。
很奇怪，明明没有做什么，只需要看着他就能平和下来。
季云絮被他盯得有点吃不下饭，很无奈的抬头朝他看过来。
这一眼就注意到了顾南沉的颓唐。
季云絮颇为意外，收了盒饭，冲人招了招手。
顾南沉也没觉出不对，站起身就走过来。
“顾总今天不顺心？”季云絮有些幸灾乐祸。
显然，她并不准备关心顾南沉，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乐子听一听。
顾南沉也不介意，由着人取笑。
“季总监可怜我一下，陪着我去海边走走？”
总归是在工地上，顾南沉不会不知分寸。
季云絮这样想着，也就应了下来。
风有些凉，但是海边却很热闹。
这是因为在海边的水上设施已经搭建好，现在提前对村民免费开放。
所以很多人都在这边玩着。
季云絮带着顾南沉来到一个小亭子里，面对着海面坐下。
“村民很喜欢这一片的水上设施，因为这个，对其他项目也抱有很大的支持度。”季云絮说的时候很自豪。
这毕竟是她经手的第一个项目。
顾南沉闷声应下。
他坐在这就一直不主动开口，只是应季云絮。
季云絮说了很多度假村的进度，然后也默声下去。
她看着正跟着父母追逐的孩子，心里有些发堵。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那她的孩子也该有两岁了。
这样想着，季云絮的手无意识的放在了肚子上。
“对不起。”
顾南沉很突兀的来了声道歉。
季云絮不太理解，转过头看向人。
“三年前的事，我很抱歉，我对不起你……还有我们的孩子。”顾南沉的眼中满是悲切，厚重又复杂。
海风徐徐的吹着，穿过岩崖石缝，拂过石子沙滩。
在顾南沉和季云絮之间绕来绕去，徘徊不尽。
季云絮怔愣了许久。
直到眼圈有些发红。
“有意义吗？”季云絮嗓子有些哑。
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孩子。
顾南沉不反驳，只是垂首，一副任由季云絮教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