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玺城恶狠狠地看向薄暮然:“你想见我姐?你有什么资格来看她?她捐肾救了你,可你却让那个女人留在身边,害死了乐乐。”
他快步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扬手一拳打在他脸颊上。
紧跟着他抬腿,膝盖就向他腰部撞去,一下两下三下……
司机要上去帮忙,但薄暮然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插手。
是他的错,害得她失去了小女儿,失去了子宫,失去了一只肾,现在又害得她失去了大女儿。
他能理解她的痛苦,现在自己受顿打算什么了。
季唯西看江玺城接连打了薄暮然几下,忍不住上去拉住他:“玺城,好了,你打死他又能怎么样了?只会浪费寒烟的肾。”
季唯西早就想揍薄暮然了,可想到江寒烟的肾在他身体里,就下不去手。
而且他也没资格责怪他,乐乐的死,他也有责任呀。
江玺城也不想浪费江寒烟捐给薄暮然的那只肾,缓缓停下了手,转身接连捶了几拳墙壁,发泄着心中对姐姐的心疼。
而薄暮然擦了一把唇角的血渍,忍着疼痛,缓缓推开了江寒烟病房的门。
他见她正躺在**,抱着两只玩偶,不时拍一拍,似乎在哄他们睡觉。
江寒烟听见脚步声,侧脸看了看,立刻惊恐地叫起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进我的房间?是不是想害我的两个孩子?”
薄暮然的脚步顿了顿,江寒烟这是不认识他了吗?
他的心顿时像碎了一般,她怎么能忘了他了?
江寒烟抱起两只玩偶,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向后挪,一边紧张兮兮地说:“我不会让你伤害我两个孩子的,不会让你伤害我两个孩子的。”
薄暮然慢慢走了上去:“寒烟,我是暮然呀,薄暮然。”
但江寒烟脸上的害怕并没有减少,反而抓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就向薄暮然砸去,什么水壶、水杯、药瓶、水果等等,一股脑儿地砸了去。
“薄暮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他是最坏的人。”
薄暮然双眸通红,即便被东西砸中了,也毫不在乎,继续向病床边走去。
那些东西砸在他身上不是不痛,只是远远没有他心里痛。
很快,江寒烟就没有东西可以砸了,只得浑身颤抖地抱着两个玩偶。
薄暮然上去,一把抱住了江寒烟,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你怎么这么傻?明知道我那么坏,为什么还要捐肾救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不值得你这样做的。”
江寒烟拼命地挣扎,可怎么也挣扎不掉,担心这个坏人压到了怀里的两个孩子。
薄暮然滚烫的泪水,落在了江寒烟的肩头:“我知道乐乐的死不怪你,你不要再沉浸在伤痛中,慢慢走出来,好不好?该受到惩罚的人是我,该遭受报应的人也是我。”
余生,他希望她和安安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让他承担吧。
江寒烟却什么也听不进,尖叫起来:“坏人,放开我,放开我。”
她不禁哭起来:“快来人,救命呀,救救我和我的孩子,救救我和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