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一边大叫,一边痛哭,比小女儿死的时候还要伤心、痛苦。
季唯西也几乎快崩溃了,赶紧上去抱住江寒烟,紧紧抱住她,安慰道:“寒烟,别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别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江寒烟一边哭一边挥着拳头捶在季唯西胸膛上:“你为什么不肯借钱给我救乐乐?你当时要是借钱给我救乐乐,或许她就不会死,她就不会死。”
“对不起,对不起……”季唯西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如果他知道会弄成这样,绝对不会那样做的,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虽然江寒烟虚弱得没什么力气,可捶在季唯西胸口上,还是很痛很痛,只是不是身体痛,而是心里痛。
她哭着哭着又大喊起来:“我的乐乐,乐乐——”
季唯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在江寒烟身边,跟着她一起痛不欲生。
许久许久,江寒烟才渐渐停止了哭泣,问:“乐乐现在在哪里?我想去送她最后一程。”
季唯西本不想告诉江寒烟的,怕她伤心难过,但最后还是说了。
“在殡仪馆,薄暮然要为乐乐举行悼念仪式。”
江寒烟立刻翻身下床,自然是要去殡仪馆,送乐乐最后一程。
季唯西也没劝阻,忙站起身,扶着江寒烟往外走,并开车送她去。
薄暮然正呆呆地站在冰棺旁边,看着女儿的小脸蛋,就听见一阵嘈杂声,慢慢转身望去,就看见季唯西扶着江寒烟进来。
江寒烟看了看那些拦住自己的人,又看向里面的薄暮然:“我想来送女儿最后一程。”
薄暮然慢慢走上去:“你有什么资格来送她最后一程?是你把她害死的。”
江寒烟情绪失控,大声吼道:“是你把她害死的,是你把她害死的。”
她说完,直接推开拦在前面的人,闯了进去,脚步蹒跚地走向冰棺。
可是她离冰棺越近,脚步也越慢,心也更痛,泪水流得也更汹涌。
薄暮然没叫手下的人去赶江寒烟,而是亲自上去拽她:“你给我走开,别打扰她,别打扰她。”
江寒烟拼命地挣扎,即便女儿已经死了,也好想再看看她的小脸。
“薄暮然,你怎么能这么绝情?你就让我再看看女儿吧,就让我再看看女儿吧。”
季唯西担心江寒烟,忙上去拉开了薄暮然的胳膊,将女人护在身后。
“薄暮然,乐乐的死,你晚些时候大可以去调查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害的。但你在乐乐的悼念仪式上,非要赶走她的妈妈,是想让她最后一程也不得安宁吗?我想乐乐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对她妈妈的。”
薄暮然听了季唯西一番话,没再赶江寒烟,自顾自地走到了冰棺旁边,继续痴痴地看着女儿。
而江寒烟也走到了冰棺另一边,看着躺在里面的女儿,泣不成声。
“乐乐,是妈妈没用,是妈妈没能救你。乐乐,乐乐……”
江寒烟哭着念叨着,渐渐演变成嚎啕大哭,不时还捶捶自己的心口。
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得她真想把心挖出来扔掉。
因为悲伤过度,加上身体本就很虚弱,她很快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