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玺城气极反笑:“你明知道我姐想救那个家伙,还叫她做决定。你们薄家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他说着,就想拽着姐姐离开。
江寒烟奋起挣开江玺城,着急地说:“玺城,别闹了,我现在必须救他。”
江玺城气得说不出话来,满是痛苦地大喊了一声:“姐——”
季唯西红着眸子看着江寒烟,问:“你就那么爱他,不管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都愿意捐一只肾救他?”
江寒烟对薄暮然,哪里是一个爱字能形容的。
她对他,爱入心扉,也恨入骨髓。
如果只是爱,到了该忘的时候就会忘了,可又爱又恨,却更加难以忘怀。
只是她懒得解释,点了点头,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没错。”
季唯西苦笑了一声,什么也没再说,转身离开了。
“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傻了。”江玺城看着江寒烟说出这一句,也无奈地离开了。
江寒烟呆站在原地,看着江玺城和季唯西离开的背影,心里很是难受。
让亲人和朋友这般伤心、失望,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薄孝礼遣散了保安,慢步走上去,与江寒烟并排站着:“寒烟,你要不要再想想?捐掉一只肾,可不是儿戏。”
江寒烟望着薄孝礼浅浅一笑,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薄孝礼心里难受,感动于江寒烟对薄暮然的深情,又有些心疼这个朋友。
“你真的就这样决定了吗?不怕自己后悔吗?”
江寒烟回答:“我要是不救他,让他这样死了,才会后悔。”
第二天,江寒烟陆续拿到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可以做捐肾手术。
而那边薄暮然也做了一些列检查,虽然身体情况很糟糕,做手术风险很大,但若不做手术,反正就只有这几天的时间了。
于是,薄孝礼让医院尽快安排了手术,免得拖下去,薄暮然身体更差。
手术当天,薄暮然难得地又醒了过来,薄孝礼和吴思璇都在。
薄孝礼微笑着对薄暮然说:“哥,你马上就要做手术了。相信你做完手术,很快就会没事的。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你也要坚持住。”
吴思璇趴在床边,担心地说:“暮然,我也会一直支持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她紧跟着抽泣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吴思璇托人打听了薄暮然的遗嘱,可什么也没打听到。
她自然怕极了他这样死掉,结果什么也没捞到,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几年的青春吗。
薄暮然也没看薄孝礼和吴思璇,却是喃喃道:“我的手机了?手机。”
薄孝礼不知道薄暮然要干什么,忙找到他的手机递了上去:“哥,你要什么?”
薄暮然还是没有回答,按下那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拨了过去。
护士给江寒烟又做了一系列基础检查,确定她没什么事,告诉她很快就会进手术室了。
江寒烟给护士道了谢,正忐忑不安,就接到了薄暮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