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会儿梦到薄暮然要杀她,一会儿又梦到宋芳华要杀母亲和弟弟,一会儿又梦到吴思璇残害安安乐乐……
她不停叫道:“不要,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妈和弟弟,不要伤害安安乐乐。我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说来也巧,秦可恰好睡在江寒烟旁边,听见她又是害怕又是悲伤地呓语,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你怎么呢?做噩梦了吗?”
江寒烟睁开双眼,看着昏暗的牢房,看着近在咫尺的秦可,这才清醒过来,原来一切都是梦,一切都是梦。可她对她的未来,对母亲和弟弟的安危,对安安乐乐的健康,是真的担心。
秦可坐起来,说:“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就当是宣泄情绪吧。”
江寒烟也睡不着,于是坐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对秦可说了起来,包括薄暮然抢走两个孩子、逼死她父亲,吴思璇三番五次陷害她,薄家始终不肯放过江家等等。
秦可听完,不敢置信地说:“要不是听你说,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渣男,有这样的家庭。”
江寒烟好奇地问:“我看你不像是坏人,为什么会进这里了?”
秦可挑眉,哼哼道:“我也遇上了渣男,就是我的未婚夫,眼见着要举行婚礼了,却忽然告诉我只是把我当妹妹,从来没有爱过我,而且舍不得外面一大片森林,所以不能和我结婚。我一气之下,就拿啤酒瓶子爆了他的头。不过现在想来,我遇上的这个渣男,和你遇上的那个渣男比起来,简直就是好男人。”
江寒烟不满地说:“好男人?发生这样的事,你打他一顿怎么了?他竟然把你送进来。”
秦可解释道:“不是打他一顿,是爆了他的头,估计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了。也不是他送我进来的,是我爸妈送我进来的,想要给他家一个公道。”
江寒烟满脸目瞪口呆,秦可直接将未婚夫爆头进了重症监护室,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和她聊了好一会儿,这才躺下继续睡觉,大概是通过倾诉发泄了心中的负面情绪,总算睡得踏实些了。
第二天上午,狱警来找江寒烟,薄暮然要见她。
江寒烟没有犹豫,答应了,倒要看看薄暮然要怎样对付她。
接待室里,薄暮然静静地坐着,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依旧金贵、傲慢、淡漠。
江寒烟鼻青脸肿的,还身着囚服,脏兮兮的囚服,看上去狼狈至极。
他们俩站在一起,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寒烟直接在薄暮然对面坐下,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说吧,想怎么样。”
薄暮然皱着眉问:“怎么鼻青脸肿的?和人打架了?”
江寒烟呵呵笑起来,笑着笑着双眸泛起了湿意:“不是你叫人打我的吗?不是你叫人扒光我的衣服录像传上网吗?现在又来问我,是什么意思?”
薄暮然眉头越皱越紧,江寒烟想要杀害他的母亲,他自然恨极了她,但他没有找人打她,更没有找人扒她的衣服录像传上网。
江寒烟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
薄暮然也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我可以将你弄出去,但条件是让你向我妈和思璇,诚心诚意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