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有些不敢置信,高兴地笑了笑,双眸却水汪汪的。
她反手抓住男人的手:“你不会是骗我吧?你不会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吧?”
薄暮然轻笑了一声,逼退了眸中的湿意:“时至今日,我想要对付你,还需要花心思骗你吗?”
江寒烟有些不解了,薄暮然不是巴不得她死么?为什么要让她活下去,甚至不惜将两个孩子给她?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肯定在耍什么手段。
但不管他耍什么手段,她都要试一试,万一真的能陪伴孩子们成长了?
江寒烟想着两个孩子,又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等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明显感觉体温降下去了,脑子也清明多了。
她记得她睡去的时候,男人还陪在身边,但此刻却不见他的身影了。
她自然不会因为他陪了她几个小时就感动不已,就欢喜不已,毕竟那是她的杀父仇人。
江寒烟醒了没一会儿,护士推着薄孝礼来了。
薄孝礼因为车祸,伤得不轻,现在依旧很虚弱,但精神还可以。
江寒烟见到薄孝礼,又是高兴又是愧疚:“孝礼,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是想找薄暮然报仇,但没想过要伤害你。”
薄孝礼微微笑了笑,说:“我不怪你,毕竟你也是受害者。你因为两家恩怨受到的伤害和痛苦,远远比我多。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希望江家和薄家能够冰释前嫌,你和我哥也能够破镜重圆。”
薄暮然特地去买了早餐,刚到病房外,就听见了薄孝礼的话声,于是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江寒烟轻笑了一声,万万没想到薄孝礼竟然和曾经的她一样天真、幼稚。
曾经,江寒烟也觉得江家和薄家能够冰释前嫌、恩怨全消,更何况她还嫁进了薄家。
可后来父亲被活生生逼死,母亲被辱,她又遭受了那么多伤害,她就知道仇恨是没那么容易消除的,就知道破了的镜子永远修复不了。
江寒烟缓慢却坚定地说:“孝礼,别天真了,江家和薄家永远不可能冰释前嫌,我和薄暮然也永远不会有破镜重圆的一天。我和他只有刻骨的仇恨,此生不死不休。”
薄孝礼张了张嘴,想要劝导江寒烟,却说不出话来。
而薄暮然听见江寒烟的话,不禁轻笑一声,没有再进病房,而是转身离去。他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将给她买的早餐直接扔了进去。他明明知道,他们俩之间只有仇恨,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为什么听她冷静地说出那番话,心里会这么难受了。
江寒烟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斗志后,康复得很快,几天后就出院了。
而出院当天,她就去薄家,想要接走两个孩子。
薄暮然听说江寒烟来了,拿着离婚协议下楼来,直接递给了她。
既然谈妥了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两人也是时候离婚了,从此再见便只是仇人。
江寒烟接过离婚协议,仔细地看起来,只是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了问题。
她怒目圆瞪:“薄暮然,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把两个孩子给我吗?为什么你要留下安安,只把乐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