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醒来时,已经在病房,伤口依旧痛得厉害。她担心弟弟,也担心薄孝礼,直接拔掉点滴,翻身下了床。她扶着墙,缓缓往外走,好不容易才出了病房。
恰好有护士经过,江寒烟拉着她问:“请问和我一起进医院的男人怎么样?”
护士问:“你问的是薄暮然先生还是薄孝礼先生?”
江寒烟明明也很想知道薄暮然的情况,但理智不允许她再牵挂那个男人,甚至告诉自己,他死了更好。
于是她回答:“我说的是薄孝礼先生。”
护士满脸惋惜地说:“还在急救室抢救,情况不太好。”
江寒烟说了句“谢谢”,忍着疼痛,快步去急救室。等她来到急救室,额上已经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宋芳华担心薄孝礼,一整晚都守在急救室外面,到此刻都还没有离开。
这时宋芳华看见江寒烟,立刻起身走了上去,红着双眸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想看我儿子死了没有是吗?我告诉你,就算你们江家的人全都死光了,孝礼也不会有事的。”
以前,江寒烟就觉得婆婆对她总是阴阳怪气的,还不明白原因,现在总算明白了,有些仇恨早已刻入骨髓。
就像江家人恨薄家人一样,薄家人也恨极了江家人。
江寒烟看了急救室一眼,转身打算离开,深知和宋芳华对上,绝对讨不到好处的。
宋芳华心疼儿子,正窝着火气,现在江寒烟送上门来,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她离开,冲身后的保镖递了个眼神。
两个保镖立刻上去,分别抓住江寒烟的两只胳膊。
江寒烟想要反抗想要挣扎,但刚动了动,腰上的伤就崩开了,鲜血涌了出来,立刻染红了身上的衣服。她紧紧咬着嘴唇,但还是痛得叫出了声,整个人险些滑倒在地上。
而宋芳华大步上去,一巴掌扇在江寒烟脸上,紧跟着反手又是一巴掌。
“你爹害死了我老公,现在你又想害死我儿子是吗?”
江寒烟脸颊火辣辣地痛,嘴角也流血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爸害了薄家没错,但我、我妈和我弟没有害你们。你们逼死他就算了,为什么要为难我们了?”
“还敢嘴硬。”宋芳华咬牙切齿地说,扬手又是啪啪几巴掌打在江寒烟脸上。
江寒烟感觉脸颊迅速红肿起来,想要说话,却连嘴唇都张不开似的。
她只能任由她打,默默地流泪,不说话,甚至不吭一声。
宋芳华见江寒烟这个样子,越发狠狠地扇她耳光,将丈夫早逝的痛苦,将被江父凌辱的痛苦,都发泄到了她身上。
江寒烟已经够丑的了,再这样被宋芳华打下去,肯定会毁容吧。
这时忽然有道人影冲了上来,薄暮然一把抓住宋芳华的胳膊:“妈,够了,你打死她,也减轻不了我们曾经受到的痛苦,也不能使孝礼立刻好起来。”
江寒烟掀了掀眼皮,没想到薄暮然会出现,更没想到他会阻止他母亲打她。
难道他还是关心她的?难道他失去她之后,终于知道她的重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