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开车,直接乘坐电梯到了停车场,驱车赶往医院。
他赶到医院,就见母亲躺在病**,昏迷不醒。
父亲在旁边陪伴她。
“爸爸,妈妈怎么样?”萧祁走过去,握住母亲冰凉的手,问父亲。
“刚才检查的时候,胎盘剥落,引起休克。”父亲说,“现在还在抢救,不过医生说,她的情况很糟糕,撑不了多久。”
萧祁心口一窒,眼前阵阵眩晕。
母亲一直盼望着抱孙子,可是,老天爷似乎在捉弄她。
她不仅没有抱孙子,反而让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
“怎么会这样……”萧祁低声喃喃,双目无神。
父亲叹了口气。
他看了看萧祁,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祁问。
“没事。”父亲说,“我先去忙了。”
他走了出去,顺便替他关上房门。
萧祁颓丧坐在沙发里。
苏雨曦在医院呆了整整五天。
每次,医生都会叮嘱他们做好准备,萧母随时可能死亡。
苏雨曦的情绪很崩溃。
她恨萧祁。
她觉得,一切都怪萧祁。若不是因为萧祁,她的母亲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萧祁也很愧疚。
他一直守在母亲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苏雨曦在医院住了七八天,才回到萧家别墅。
她的肚子已经隆起,看着像五六个月的孕妇了。
“怎么瘦了这么多?”萧祁问。
他的目光锐利,似剑。
苏雨曦微微侧首,避开他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萧祁的眼睛微眯。
“……我只是担心母亲。”苏雨曦低声说,“所以瘦了些。”
萧祁没有拆穿她。
“既然你想离开,我也不拦着你。”萧祁淡漠说,“只希望你别再跟我闹脾气。”
苏雨曦没吭声。
她低下头。
她不想再跟萧祁吵架了。
萧祁不耐烦,转移话题说:“我们订婚典礼马上就到了。我需要一位舞伴。我看,你很合适。”
苏雨曦倏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他。
“不行!”她立即否认,“绝不可以!我不能当舞伴。”
萧祁蹙眉:“怎么,你想临阵脱逃?”
苏雨曦咬紧牙关,不说话。
萧祁的怒火升起来。
“苏雨曦,你到底想干嘛!”他厉声吼道,“你是我妻子,结婚证都领了,难道你想反悔?”
“不,我不反悔。”苏雨曦的语调突然缓慢下来,声音也温柔起来。
萧祁愣怔了片刻。
他不相信这句话是从苏雨曦嘴巴里冒出来的。
苏雨曦的性格倔强,任何人的话都影响不了她。
可是现在,她居然妥协了……
“你不用勉强自己。”萧祁冷静了一瞬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不会逼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雨曦解释,“我只是觉得……”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有点茫然,也有些害怕。
她从小被母亲娇养着长大。她从来没遇到过困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想离开萧家,离开我。”萧祁盯着她,眼神幽深如潭。
苏雨曦咬紧唇瓣,轻轻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萧祁不肯罢休,追问道,“你说清楚,别藏着掖着!”
苏雨曦抬眸,望向窗外。
阳光灿烂,碧空澄澈。
她的脸庞笼罩在金黄色的阳光中,显得朦胧而美丽。
“我……不想嫁给你了。”她缓慢地说。
萧祁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的呼吸骤然凝滞。
她真的想逃,逃得无影无踪。
“雨曦!”萧祁几乎失控,大声喊她的名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苏雨曦平静地回答,“我想清楚了,我不爱你,也不想嫁给你。”
“呵……”萧祁冷笑起来,“那你想嫁给谁?”
“不管嫁给谁,我都不后悔。”苏雨曦说,“我只是,想跟我母亲团聚。”
“这不是借口!”萧祁怒吼道,“苏雨曦,你太自私了!”
苏雨曦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萧祁的怒火渐渐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