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城外一下自己寂静起来,随即便被一个“支呀支呀”的声音给破坏了。一个消息很快的由各自的探马传到了刘备和蔡瑁的手上。
“什么东门被打开了这究竟是哪个混蛋做得事情。”蔡瑁在震惊之余恶狠狠的下令道:“快给我到东门,无论如何得把刘备的那群内应给我抓到。”虽然不是非常优秀,但几十年的经验还是让蔡瑁一下子就想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城里的人有刘备的内应,怎么会出现东门被打开的事情快给我快点。”他焦急不已,实在怕极了刘备会借用这个机会就此进城顺带着把襄阳给占了。
相较于蔡瑁的着急,听到了消息的刘备倒没有露出怎样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平静的看了身边的马谡一眼,随即转过头来对陈到和张飞下令道:“叔侄去领一队弓兵去压制襄阳的城防,翼德则领我的亲卫骑兵入城把刘琰他们给我接出城来,这速度务必要快。在城里待的越久,我们就越麻烦。”
“若”陈到和张飞两个整齐了铠甲之后齐声向刘备拱手说道。十几天来艰苦行军已经把他们弄得郁闷无比,眼下一听自己的主公下达了这个作战命令,那还不兴奋的乐呵起来。他们飞快的翻身上马,兴冲冲的就此去了。
虽然城内调兵的距离要比城外调兵要少上许多,但城里的这些荆州兵的精锐程度却是远不如城外的刘备军。当蔡瑁他们赶紧赶忙的跑到城东的时候,刘备的亲卫队已经由他们三将军张飞率领着咚咚的策马奔进了东门蔡瑁他们终究是慢了一步。
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黑甲白面的武将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奔驰在襄阳城的大道上,城头上的蔡瑁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刘备军已经进城了,他对此再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襄阳城的守军和刘备的部队比起来先不说那些士气和训练度上的差异,就说这兵马的数量襄阳的兵马就远远比不上刘备的兵马。自从今年年初的江夏变乱之后,荆州的军力就始终以江陵为重,四万陆军,七万水军,拥有总兵力十五万荆州军倒是有十一万在江陵,就连作为荆州首府的襄阳也只留下了区区两万的城防军,根本就不足以与眼下的刘备抗衡。
“唉慢了一步全盘皆输啊。”蔡瑁一时间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的士兵再次退回北门,找到正自为城内的变故而慌乱不已的荆州牧刘琮,让他下令将襄阳城的守军全部都集中到城北来。“襄阳城可能已经守不住,我们必须在这城北坚持一阵找个机会准备突围才行。现在我们荆州的物资和军队大半都在江陵,即使我们守不住襄阳,那么能即时的退到江陵去,以等候曹丞相的王师,这对我们来说也是意见没有多少损失的事情。”蔡瑁对眼下的局势作出了如此的打算。在他赶来从北方过来的曹操之军无疑成了眼下自己这边的救世主。
“曹丞相,你快点来吧。”城楼上这群都已经打定了铁主意要和蔡瑁、张允他们同心的重臣们都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如此默默的祈祷着。
城里的动乱正在发生着。其实这也不算是动乱了,至少这乱还是有一定规矩的。由于缺少了蔡瑁他们的抵挡,入城的刘备军倒是很顺利的同负责接应自己的马家家丁汇合在一起,他们形成了一股人流,一股奔驰在大街之上的人流。按照马谡给刘备制定的计划,这人流在汇合后不久就分开了:其中一路主要的由张飞带领,却是以极快的速度直奔刘琰等人的府邸而去;而另外的一部分则轰得分散开来,以大约二十人为一路小队,在满襄阳的大街上跑了起来,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叫嚣着:“真的像北边投降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你们想像出卖皇叔一般,把我们荆州的子民也出卖了吗”
正如刘备他们的情报所得知的那样,襄阳的大多数人是不知道刘琮他们已经决定投降曹操,他们对这些天来蔡瑁张允他们紧张兮兮的封锁了城池的行为不理解,更闹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今天会有刘备军的人包围了襄阳城。他们都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而马谡的计划就是让刘备军的骑士入城,通过大声的叫嚣,来让襄阳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正在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在为刘备争取荆州的民心。
这也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上的事情了。由于刘备执意不允许进攻襄阳城,他们派出去的这些骑兵在完成事情之后就要回来。他们必须赶紧跟上还要继续往南的刘备军的队伍,对于襄阳他们也只能马跑满城了。
是日,刘琮左右及荆州之人多归刘备。刘备南下的大军进一步的扩大了。
火苗第十二章当阳夜
清晨一场蒙蒙的薄雾容着在襄阳的所在。那有如青纱一般的轻盈,有如凉水一般的沉静,将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变得陡然有些莫名不可测起来。这本还是初秋的季节,是不太可能出现这种大雾朦胧之境况的,但前几日的大雨和这两天的突然转晴却是把这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在有雾的天气里,露水就多了。又一次从野地里睡醒过来的人们抖了抖自己那明显感到冰凉的身子,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再紧紧的收了收,也便将就这寒冷开始了今日的跋涉。行军的路上无疑是安静的,经历了昨日的事情,人们大都丧失了谈笑的心情。由于襄阳的拒入和蔡瑁的屠戮使得人们的心头蒙上一成灰色。对于南下的道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那前程的迷茫。虽然他们依旧是坚定的跟随着刘备的脚步。
襄阳城南六里的一处平地上,刘备的本队正驻足于此。面对那矗立于平地上一块隆起来的小丘,刘备的脸上满是肃穆与悲凄的神色。他的眼睛直瞪瞪的看着碑牌上那十余个拳头大小的红字:“故汉镇南将军、成武侯、荆州牧刘表景升之墓”泪水不住的从眼眶中落下。刘备无疑是感激刘表的,且不论刘表在后来是如何的防备自己,只说刘表在最初对自己的帮助,在自己困难之时收留了自己,这就足以领刘备铭记于心了。
对刘备来说,刘表是一个好人,即使他防备自己也仅仅就是防备而已,并没有当真的对自己动手。虽说在荆州的日子里刘备也曾发出“困于平安”的脾肉之叹,但那也只是对于自己没有基业的抱怨而已,在刘表的治下,在荆州的这几年,刘备实际上是受了这平安的不少好处。所谓“死者”为大,因为刘表死去了,刘表对自己的种种防备自也可以随风而去,在忘记了刘表对自己的不公之后,刘备记得便只有刘表对自己的好了。
惦记这份“好”,又思及刘表与自己义属同宗的亲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