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可大出刘磬的预料。
虽然是他的刀先开始下劈,但由于槊比刀长而阿塔尔又早已有心算计的缘故,阿塔尔的槊却是比他的刀更迅捷了几分。当他的刀才挥刀一半的时候,阿塔尔的槊却已经离他的脑袋不远了。刘磬分明感到那刺骨的寒意是朝自己脖子而来的。若自己再不作出反应的话,自己的脑袋恐怕就要飞到天上去了。
这又是一个生死的抉择。
当然刘磬并不想死,在生死的抉择之间,他选择了自保:他迅速的向后仰去,在马背上形成了一个近四十五度斜角。阿塔尔撩起的长槊从他的脚、他的腰滑过,撕裂了他的铠甲、他的肌肤,鲜血从那一条红线处渗出。虽然那一记躲避令他免去了死亡的降临,但阿塔尔如此的攻击,却让他受了很重的伤害。他此刻还在马上,马的奔跑撤动着伤口,让他痛得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在颠簸中鲜血冒出的更快了,迅速的已经染红了他的半个身子。
这下轮到他刘磬受不了了。在阿塔尔那凌厉的一击之下,刘磬的战力已经丧失了大半。他无可奈何的开始了“跑步”的旅程。
刘罄败退,这一决斗的胜败已是一目了然。阿塔尔因为没有力气而无力追逐刘罄,他只能给自己的坐骑一个信号,让它将自己轻轻的载回己方的队伍面前。接下来他没有动作,只是站立在自己队伍的前头,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冷冷的看着战败者刘罄也返回他自己的队伍。
“我们可以走了吗”看到刘罄回去了,阿塔尔才扯着自己那低沉而嘶哑几乎是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
刘罄浑上上下都感觉到痛苦,他身上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鲜血又流了那么多,以至于此刻的他意识有些模糊。他只看着对面阿塔尔的两片嘴巴飞快地闪动。他知道对方在说话,但究竟在说
些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不过,他倒是记得自己最初和阿塔尔的约定,眼下既然自己战败了,那必须按照约定中的说法让阿塔尔回去。尽管私放敌军是一个大罪,但那是最初赌约的一个部
分,而赌约是在众人面前立下的,他不可能反悔。
“我居然会输给一个精疲力竭的家伙真是太大意了。”刘罄一边懊恼的想着,一边则无可奈何的挥挥手向自己的手下下达了命令:“放他们过去”
在主将的命令之下,汉军的队伍散开了。阿塔尔颇为感激的看了刘罄那虚弱的身影,无言带着到现在为止都还跟着自己的士兵迅速离去。
就眼下的结果来看,他阿塔尔赢了刘罄,赢得了自己生命,赢得了自己周围这些士兵的生命,但整场战斗的失败者却是他,他败给了李晟,输掉了手下大多数人的生命,输掉了整个武陵。山
越义军的主力尽没于此,剩下的那些都是老弱病残,根本就不足以同李晟军对抗。
“再打下去只怕我们整个部落都会被屠戮殆尽吧。悔不听阿力扎所言阿。”阿塔尔悔恨着,叹息着,最终退入了山里。他经由那一片山区,找到了阿力扎后军,与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的阿
力扎回合在一起。此刻的他兵力已经不足了,连手中的老弱都算上,也只有区区的两千多。
“阿力扎兄弟,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会合之后,阿塔尔的心神稍定,终于有心思来考虑战败之后的事情了。他急忙忙找来自己的盟友,想同他一起探讨一番。毕竟,阿塔尔已经从
上一次失败的过程中看出了阿力扎的聪明。
“还能怎么办呢眼下能够让我们选择的无非是降死,退难两条路而已,都是困难重重啊。损失了那么多族人,我们已经没有和敌人正面作战的实力了。”阿力扎叹息着说道,眼睛中闪烁着亮晶晶的泪珠。刚刚过去的那场败仗,虽然他的十个儿子都活了下来,但他手中的族民却也损失了不少那些都是很棒的小伙子阿。
“降死退难这究竟是怎么说的降不是能得到活命的机会吗”阿塔尔对阿力扎所说感到十分的奇怪。
“降能活那只是对一般人而言阿塔尔兄长可曾听说过历来首谋之人可以在投降之后继续存活的吗成王败寇,既然已经成了寇,那自然就不会又什么好果子吃了。”阿力扎冷冷的说道,却
是将眼下的事情说得很清楚:“若要说投降,我们手下的人可以投降,我可以投降,但阿塔尔兄长你却是不可一投降的。因为即使你投降了,对面的汉人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那是”阿塔尔被阿力扎说得心中有些慌乱,赶忙点头称是。此刻他在阿力扎的一通解释之下已经彻底的放弃了那一丝因战败而兴起的后退投降之法,也随着阿力扎的这一席话烟消云散。固然他阿塔尔是以自己山越族人的复兴摆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的,但无论这地位多么的重要,一旦和阿塔尔自己的性命比起来,他还不得不掂量上几分。终归,人都还是怕死的。他先前之所以想投降,一个是因为自己的惨白,心中已然有了汉军不可敌的心思;二来则是为了活命,他清楚的意思到若是再打恐怕自己就得死在这里了,而他还是不愿意死的。
“既然降死是这么一说,那么退难又是做如何解释呢”已经消除了投降之念的阿塔尔重新望着阿力扎,轻声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退难便是说我们若退,接下来的日子就将会很不好过了。除了投降,撤退是我们眼下唯一的选择,可是我们能退到哪里呢武陵城吗那是汉人城池,其中的百姓还大多是汉人。若汉军来攻打我们,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再加上城中百姓的向背,我们决计是守不住武陵的。因此我们要退只能退回山里,利用大山的险峻,小道的崎岖,那些汉军的贪进一点一滴的消灭他们。这才是
我们山越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