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李晟这一桌子的人注意倾听着,他们对伊籍所言的种种辛秘报有十分浓厚的兴趣。
“刘表主公是没有这个打算,但他手下的其他人有啊。无论是刘表主公的近臣心腹,如蒯越、蒯良、蔡瑁、张允等,或是荆州的名流,如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等,都十分的赞同子旭出任太守。他们说,现在这个世道,还不知道要混乱多久。他们这些人都算是老人了,也不晓得能不能看见天下重归于安定的时候。既然如此,那么就有要做长远打算的准备,如果不适时的将新人提拔起来,恐怕到以后,荆州将会出现无人可用的局面。”伊籍微笑着说道。他在自己的话中重复着别人的言语,来解释刘表是如何改变心意的。
“这话,大概是司马老师、德公先生和承彦先生说的吧。”李晟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的”伊籍觉得很惊讶:“我并没有说这是他们说的啊。难道他们事先就告诉你了”
“不是”李晟轻轻的摇了摇,又干下一盅酒后说道:“其实我是猜出来的。这原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我是他们的学生,自然很熟悉他们的语气了。”
“这样啊”伊籍了解了,“你能仅仅重我复述的话语口气中就明白这是谁说的话,这实在是厉害。不过,我还要考教你一番。我要你猜猜蔡瑁、张允他们是用什么你有来劝服主公的。”伊籍明显有些嘴了,开口说出的话也显得有些不稳起来。若是在平常,他是决计不会把这样能够正常解释的话,便作一种考教的问题,来问别人的。
“哦有什么提示没有”李晟也有些酒意了,因此也不曾对伊籍的行为觉得怪异。
“有。”伊籍摇头晃脑着,谁也看不明白,他究竟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只听他断断续续的含糊道:“所谓的提示,就是他们说的话,和和那个司马先生他们说得十分相似,但听起来却总让人明白他们的私心。”
“哦”李晟微微的呆愣了一下,随即会意过来:“是不是有牵扯到两位公子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伊籍摇头晃脑的好一会,却是冷冷的笑了:“蔡瑁、张允那一票混蛋还真想把荆州变成他们的荆州啊。”
“哦”李晟不置可否的笑笑,心中早已十分明了蔡瑁、张允他们究竟是怎么和刘表说的了。可能,那也不是直接由他们的口中说出;很有可能,是刘表的枕边人蔡夫人说的,但大体上却是蔡瑁、张允、蒯越他们意见必须为二公子找一个亲信之臣了:“如果主公打算立长公子,那只求有一城一地,供二公子安养;如果主公打算立二公子,那也请为二公子求一肱骨之臣。”话可能有所不同,但李晟猜测,他们大约就是这么说的。
“哼,不管他们怎么说,总之我能成为太守,这就是一件好事情。”李晟如此想着,沉沉的醉倒下去,嘴角边轻轻的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并不在乎蔡瑁、张允或是别的什么人,把他归属到那一番的阵营里去。就他自己看来,这阵营归属的问题都是小事,关键在于自己的手中的实力有多少。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心想成为太守的原因之一:和县令不同,太守的权利可是大的很,那是可以掌握十数个县,近百万人口命运的实力官职。而且比起事事都要向上汇报的县令来说,太守是基本可以自主决定其辖地内各项政策措施的。这一点才是李晟最看重的地方。他既然有心要在这乱世里建立一番功绩,就不能不对这乱世作出改变,而太守在职权上的“自由”,正可以大大减少他施展拳脚的束缚。
一夜酒尽,众人皆醉。
风卷第一章风云全
虽然是建安六年十月底就接到了自己被任命为长沙太守的命令,但李晟直到建安七年的二月才真正动身前往长沙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李晟原本以为升任太守是意见简单的事情,但不想在这荆州,事情处理起来却是如此的麻烦。十一月初,返回襄阳,晋见主君和各位同僚,又是喝酒又是请客的,一闹就闹到了十二月底。此刻已经是接近年关了,尽管已经可以前往任所,但李晟自己却不愿意出发。他向刘表申请了一下,在襄阳和众人过了一个团圆的大年。这才在处理好一切事情之后的二月二离开襄阳。
前往长沙的这一路坐的都是船:由襄阳起经汉水而至长江,横渡之后逆湘水南下直抵长沙。因为在襄阳就多方“运动”的缘故,李晟得以保留自己的军队,虽说额度和原来的一样,只允许拥有三千人的队伍,但李晟却是不怎么在乎的。他知道这三千的额度只是指“官军”,至于其他的武装,只要你养得起,哪怕用收养“家丁”的名目来组织,也不会有人过问的。就像襄阳的蒯家那样,看上去蒯家都是文臣一群,但其武装家丁却有将近五千,在襄阳城里也算是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了。
大军是随船而动的。一溜八十艘战船,运载李晟从西阳那边转来一部分家当和一万名家丁、三千名官军,浩浩荡荡的在江面上巡游着。虽说长江水域并不怎么安稳,但自从这一带最大的水贼部众甘宁投靠了黄祖之后,已经没有大规模的水寇组织了。那些小规模的水贼抢抢一两艘商船还可以,让他们打这荆州水军的主意却是不太可能。因此,李晟这一路而行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波折的。
没有波折往往就意味着平静和无聊。李晟自认是一个很能甘于平凡的人了,但长时间在船上的无所事事,也确实让他有些不耐起来。在这个时候,他便会让人将自己的手下请过来,在楼船顶上摆开一个圆桌,与他们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