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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7(2 / 2)

省城宁和分六个区,其中两个是开发区,天河开发区东面紧挨新城区,北面几条街道与南城区接壤,这一片很有南城区的风格,脏乱差,开发区政府不爱搭理,南城区政府懒得管,由于两个区的政府互相扯皮,去年年底市政府的拆迁重建规划自然而然漏掉这一片,大半个南城区翻天覆地,这里仍然死气沉沉。

几条街道中的爱民路小有名气,爱民路的知名度完全可以媲美火车站对面那条被誉为宁和“红灯区”的红旗路,小旅馆、发廊、洗脚屋低端廉价的场所一家挨一家,在这条街流连忘返的老爷们大多是难耐饥渴的低收入人群。

街边,聚友旅店二楼的房间,战飞扬将窗帘拉开狭小缝隙,向外张望,正好瞅见一群民工模样的猛男兴匆匆钻进对面的洗脚屋,他微微摇头,对面洗脚屋几个喜欢站出来搔首弄姿的娘们长的比恐龙还抽象,生意居然红火的不得了,男人饥渴到这程度该和畜生画等号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战飞扬拉严实窗帘,明知道是给他买矿泉水的服务员,警惕性趋势他通过门上的猫眼仔细观察门外情况,才开门,接过两瓶矿区水,这些天他不喝旅店提供的开水,只喝瓶装矿泉水,是怕有人在水里动手脚阴他,他拧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半瓶,闷热感稍稍减轻。

小旅馆没空调,不开窗子通风,晚上异常闷热,战飞扬再熬三天,加拿大大圈帮同他有过命交情的老战友会派顶尖的黑市拳手来河西,助他一臂之力,狙杀肖冰,肖冰完蛋,他能无牵无挂带着心爱的女人去加拿大享福。

战飞扬开了电视,半躺在床上,离开部队十一年,他还是最喜欢看军事频道,朱日河多兵种协同作战演习的画面撩拨他蛰伏的血性,当过兵的人常说,当兵后悔几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军旅生涯是他人生中最光彩的岁月。

他回忆当年为共和国流血的光荣事迹,泛起柔和笑意,刻板面庞似乎不那么阴霾,一秒一秒时间无声无息流逝,电视画面渐渐模糊,他心里一惊,觉得脑袋发胀,想睡觉,意识到危险临近,猛拍自己脑门,可惜于事无补。

“阴老子,老子杀了你。”

战飞扬面目狰狞,从枕头边摸出手枪,摇摇晃晃站起,用注射器注入瓶装矿泉水的药物绝非肉体可以抗衡,轻便且杀伤力巨大的格洛克手枪落地,房间的门开了,战飞扬扶着桌子,只看到朦朦胧胧魁梧影子。

“肖冰,有种单挑,阴老子算什么英雄。”

“你卑鄙在前,我阴险在后,彼此彼此。”

进入房间的人正是肖冰,战飞扬怒极,一手扶着桌子,费力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指着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吼道:“老子杀死赵坤,已经有了垫背的,死老子不怕。”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拔掉李老九需要你帮忙,再说你心里牵挂一个女人,愿意去死”肖冰平淡话音宛如一根钢针直刺战飞扬心底,气血涌动,曾背坤爷从漠河杀回河西的猛人喷出一口鲜血,仰面栽倒,昏迷后一遍又一遍叨念:“肖冰,你动她我杀你全家,杀你全家。”

“杀我全家我是个孤儿。”

肖冰轻叹,拿起战飞扬的手机,电话本里,第一个号码标注“老婆”这暖昧的词儿。

第2卷第227章角逐,成败四十三

枭雄末路,世人千般面孔,嘲笑,讥讽,崇拜,痛苦,八九十年代中东最富裕国家的主宰者,被山姆大叔称为“战犯”的枭雄式人物,家国破家亡身陷囹圄之日,标榜民主的人搞狂欢节庆祝独裁者下台,敬仰枭雄的人潸然泪下,为那个能使国家挺起腰板的男人祈祷。

枭雄末路,英雄末路,悲歌的旋律影响几代人。

战飞扬,八年军旅生涯,鲜血汗水流了很多,没机会成为英雄,十一年的黑道生涯也没机会成为枭雄,除却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还留给世人什么也许他死只有一人会伤心落泪,是他唯一的软肋,是他的女人。

他出身行伍,刀头舔血,无数次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十几次切身感受生死一线相隔的危机感,比常人更清楚成王败寇的血腥哲理,走邪路,一次失败,可能象征这一生的结束,生命如此的脆弱。

败了,彻底败了

鼎盛旗下帝豪酒店的豪华卧房里,战飞扬睁开双眼,朦胧景象逐渐清晰后,平静一笑,略带苦涩,面前,最牵挂的人正轻轻吹着碗里的热粥,柔顺黑发随意披下,线条柔和面庞被遮掩小半,从战飞扬的角度看,她如高雅纯洁的百合。

女人叫妍丽,河西音乐学院的钢琴老师,不算漂亮,七十年代出生的她比起八零后嗲声嗲气的小女生,不会粘糊人撒娇,一颦一笑流露中国传统女性的温婉,多年的教师生涯赋予她知性美感,她与北方黑道凶人战飞扬走到一起,是巧合,也是缘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一个错误的巧合,造就错误的因缘,注定是令人心酸的悲剧

战飞扬醒来,妍丽忙把小勺递到他嘴边,掩饰悲戚,强颜欢笑,她是离过婚的女人,三年前,遇到身边这男人,她才懂什么是男人的爱,什么是男人的呵护,她温柔道:“飞扬,你朋友说你出事,我连夜乘飞机回河西,这粥刚买的,还热乎,快喝几口。”

“恩”战飞扬点头,想挪动身子,可全身没一丝力气,只好靠着枕头,任由女人喂他喝粥,从未这么狼狈,一丝不甘涌上心头,很快又消失无形,走到这步,不甘、不忿、咒天骂地已然没用,听天由命是唯一的选择。

“飞扬你朋友说说你杀人了,是不是真的”妍丽终究没忍住,近几个月心爱的男人带她东躲西藏,她有不祥的预感,直到半个月前去加拿大的签证办好,她心里才踏实,可是一纸签证并非是幸福的保证,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己的男人怎么办妍丽哭了,小声抽泣,战飞扬闭眼,不忍心看,两颗泪珠顺眼角滚落,“妍丽,我对不起你,我爹娘死的早,可以说这辈子只在乎你,原本想的好,可恨我命不好。”

“飞扬,你说过陪我一辈子,跟我白头偕老,要我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并且让咱们儿子读加拿大最好的大学,你忘了吗你答应我的你怎么反悔呢你说自己从不食言,你食言了”妍丽放下盛粥的碗,双手紧捂脸庞,放声痛哭。

战飞扬心头绞痛,未与妍丽相遇的岁月里,他是别人眼中沉默寡言的榆木疙瘩,所以他那些没有华丽辞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