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走上前去对着那女子的背影就是一揖,口中说道:“茗雅儿姑娘怎么想起这里找我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么”
那女子闻言转过身来,那俏生生的模样儿,那水灵灵的眼神儿,可不就是昨晚坐在陈羽腿上听了一堂琴歌会的茗雅儿嘛。
其实来这里找陈羽之前,那茗雅儿倒真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为什么呢她昨晚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想起来问陈羽住在哪儿,是谁家的公子,因此只好一大早起来等在那萍儿的门口,等胡大海出来了,这才追问陈羽的一些事儿。
胡大海当下便照实说了,茗雅儿一听,这陈羽居然只是人家的下人奴才,那心里的热乎气儿便顿时散了几分。一个外生子的奴才,即便是他再好,再如自己的意,可他连自己都顾不全,怎么能指望他做自己一辈子的依靠呢。
因此,她虽然还是来找陈羽了,可是心里却不免失落得紧,暗怨老天无眼,怎么能让这么好一个人儿是人家奴才呢,这可是我七八年里好不容易挑中的一个呀
陈羽看她面上不见昨日那般讨好的笑容,便觉有些不对劲儿,仔细一想,然后看看自己周围的环境,再想想这茗雅儿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陈羽便顿时明白了,不由得心里便慨叹这世态炎凉。
只是,这茗雅儿虽然对他诱惑力极大,但是陈羽却从未想过要跟她之间发生点什么,对此倒也不甚在意。他脸上仍挂着笑意听那茗雅儿假作埋怨地说道:“爷这里可让奴好找,跑得腿都酸了,怎么,你倒不该让奴进去喝杯茶吗”
陈羽笑了笑说:“我寄身于此,是处皆有口碑,倒真是有些不太方便,请姐姐海涵,改天我一定请姐姐喝茶以赔罪。只是,不知姐姐这么辛苦的找我来,可有什么事儿吗”
说起这人心,真是顶顶复杂的一件事,尤其是那女子的心事。那茗雅儿当然知道自己对陈羽不如昨日般亲热,但是看见陈羽根本就是对自己的变化浑不在意的那潇洒样儿,她那冷了的心便不知怎么就又热乎了起来,便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穷怕什么,是个奴才怕什么,我可是好歹才看上这么一个人儿,他穷,赎不起我,我便用那多年攒下来的钱赎了他又如何这等轩昂男儿,不管将来做些什么,还怕养活不了我么实在不行了,我即便是做些针线活儿养活他,也比找个不喜欢的糊糊涂涂一辈子强。再说了,这贫贱夫妻,说不准他对我还更好呢。”
她这么一想,那路儿便顿时又顺了,心里也又觉得热腾腾的了,看陈羽那浅笑的模样便觉得越发可人了。
陈羽见她自顾自在那里愣愣的出神儿,便不由得咳嗽一声,待那茗雅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陈羽便笑道:“姐姐可是生气了您可还没回答我的话儿呢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不成”
那茗雅儿笑了笑道:“还不是为了爷你的事儿嘛昨儿散了之后,我就找那柳大家说了,说你手里有一把琴,定然是她没有见过的。她这便留意了,一大早儿的就打发人来请我,说是想见见你那琴。这不,我就找来了呗。”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道:“哦,如此劳烦姐姐了,正巧,那琴我刚才还把玩来着,柳大家要看,倒是方便得很。只是不知道那柳大家什么时候要看哪”
茗雅儿这回说话倒是简洁,只有四个字,“越快越好”
陈羽点点头道:“稍等”然后便不理茗雅儿转身回了院子。他来到屋里仍旧把那吉他包了,然后抱在怀里便出了门。
茗雅儿自然盯着他怀里的琴看,陈羽见状不过一笑,便问道:“姐姐是怎么来的”
茗雅儿看有个小厮已经把马牵了出来,便忙道:“不要骑马了,跟我一道儿坐车走吧,这琴可名贵,小心些别万一有个闪失。”
陈羽一想,也罢,便点头应是。
出了观门,陈羽先是扶那茗雅儿上了车,自己又上去,那车本就是一人独坐的,陈羽这一上来,车内便顿时显得有些拥挤,再加上他身子骨宽大,进得这车里便只能低着头,又没有座儿,只能半弓着腰,陈羽暗道这还不如骑马呢。
那茗雅儿一见陈羽的窘态,便不由的浅笑着站起来,然后扯了扯陈羽的衣袖,往自己的座位上一指,陈羽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也没什么,便坦然地坐了上去。那茗雅儿见状笑意盈满了脸颊,等陈羽坐好了,她便顺势坐到了陈羽的大腿上。
陈羽一手拿着吉他,一手揽住茗雅儿的小腰,心里却在胡思乱想着:古今之擅琴者,莫不以悲为雅,可是吉他不同于古琴,吉他之音清越泠然,为惆怅伤感之调尚可,若是求悲,则不免失去真谛。可若是不悲切,又怎么能让那柳如眉觉得这琴好呢自己昨天想的那几首略显单薄的校园小曲行吗
要知那柳如眉绝对堪称音乐之大家,这等小调子自己觉得还不错,却未必入得她眼。想到这里,陈羽不由得思付起来,是应该放弃吉他的本性,一味的求一个悲字来迎合柳如眉已经固定了的感官呢,还是应该尽力的展现出吉他或欢快悠扬或伤感忧郁的气质呢
这是一个问题,如果能知道那柳如眉的性格和行事的脾性就好了,就可以据此推断出那一种路子更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陈羽想了许久还是下不了决心,见那茗雅儿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便不由得脑际一亮:对啊茗雅儿认识那柳如眉,而且看起来还是有点交情那种认识,想必她对柳如眉定是有一定的了解的,那么何不从她的嘴里套些话儿出来,岂不就可以略窥那柳如眉的性子脾气了吗
想到这里,陈羽冲她一笑道:“姐姐与那柳大家交往几年了可知她有什么忌讳没有提前的告知我一声,免得到时候惹得柳大家不痛快。”
那茗雅儿闻言想了想道:“倒也没什么忌讳的,她为人很是和善的,尤其是对于奇人异士,她向来是礼敬有加。你只凭这把样式古怪的琴,她就必定会对你客客气气的,你且放心就是。”
说完不待陈羽搭腔,她接着说道:“说起来,我与那柳大家的交往还不比与苏大家认识的晚呢,想当年,嗯,也就是三年前,柳大家刚